早八点,钟灵毓去后门接团绒——沈怀洲送的那只绿眼睛猫咪。
折返时,她恰巧看见钟明圆,在偏门鬼鬼祟祟的。
门的缝隙,露出一道明黄色。
钟灵毓仔细听了一会儿,冷笑一声,便悄无声息离开。
一整天,钟公馆安宁平定。
晚夕,钟煜明回家,看到家中和谐一片,甚是欣慰。
木登兰殷勤又热情,为钟煜明送上汤羹,“老爷,昨晚我对灵毓粗鲁,实非我所愿,是我身子不好,头昏眼花,才做出糊涂事。今天,我给灵毓赔个不是。”
说完,她拉起钟灵毓的手,温和道:“灵毓,你千万别把昨晚的事,放在心上,咱们一家子,以后要和和气气。”
她演,钟灵毓自然也配合着她,“我没放在心上。”
庶母和嫡女,前者慈爱,后者宽容,何等温馨。
钟煜明满意点头,“和气生财,生意如此,家亦如此。”
钟灵毓垂眸,眼底闪过寒意。
一连几天,木登兰都格外殷勤。
她生得美艳,温柔起来,顾盼生姿,把钟煜明的魂都勾走了。
三姨太的管家权,重新被木登兰夺了去。
钟灵毓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晨起,一家子共用早餐时,钟煜明瞧见木登兰苍白的脸,关切道:“你脸色不太好,身子不舒服?”
钟明圆咽下口中的包子,“妈妈这几日总做噩梦,请了医生,拿了药,还是不见好,爸爸,你说家里是不是进什么脏东西了?”
“胡说什么?”钟煜明很忌讳怪力乱神之说,厉声呵斥。
“可是妈妈总不见好。”钟明圆一脸委屈。
钟煜明不放在心上,他觉得木登兰,只是操持家事劳累,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象征性地关心几句,也就没什么大碍。
只是这大清早的,谈鬼神,实在晦气。
他把钟明圆骂了一顿,回了书房。
然而,没一会儿,钟明圆就匆匆敲他的门,“爸爸,妈妈不好了。”
“什么事?”钟煜明有些不耐烦。
“妈妈她开始胡言乱语,您去瞧瞧吧。”
钟煜明赶紧上楼,木登兰脸色惨白,缩在角落里,神志不清地嘀咕着。
没办法,钟煜明只能让人去请算命先生。
钟明圆阻止道:“爸爸,之前我就觉得妈妈这病蹊跷,我早就找算命先生看了,算命先生说,咱家里人,有人带回了脏东西,而且,那东西不仅会附身,还会影响财运。”
前几句,钟煜明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唯有‘影响财运’四字,让他精神紧绷,“你有没有问算命先生,要怎么解?”
钟明圆拿出几道黄符,“算命先生给了我这个,他说,只要用这符,便能知道,是谁带进来的脏东西。到时候,再把带进脏东西的人,移到别处另居就好。”
钟煜明擦了擦汗,叫佣人把家人都叫了来。
钟灵毓也在其中之列。
三姨太一脸不解,“老爷,这是要做什么?”
钟煜明将事情,前前后后解释了一遍。
钟明圆则让佣人端了几盆水来。
她神神叨叨地拿着黄符,在每个人头顶上晃悠几下。
随后将每张黄符,各自浸泡在水盆里。
黄符静置几分钟,其他人身前的黄符,都被水浸透。
唯有钟灵毓面前的黄符,还稳稳地在水里飘着。
钟明圆大惊失色,指着钟灵毓说:“爸爸,是姐姐带进来的,只有她的符没有被水浸泡。莫非,姐姐带来的东西,是我刚去世不久的嫡母云氏?”
钟煜明也眼带恐惧,看向钟灵毓。
钟明玉适时说:“爸爸,妈妈说,灵毓姐回来的那晚,她就在灵毓姐身后看到怪东西。我觉得,那晚妈妈一反常态,把灵毓姐推倒,可能就是这个缘故。”
是了。
钟煜明恍然。
那时候,木登兰的反应,确实不太正常。
她平日里,是不敢忤逆他的。
灵毓一回家,她就跟得了失心疯一样,不许灵毓进家门。
钟煜明看向钟灵毓,叹息一声,“灵毓,你母亲去世,我很难过,也心疼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只是你也看见了,如果因为你一个人,把家里搞得家宅不宁,还影响我的生意,那...”
“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我能不能问几句话?”钟灵毓神态自若道。
钟煜明点头,“你问吧。”
钟灵毓走到钟明圆面前,“三妹妹,你何时找的算命先生?”
“就...五天前!”钟明圆眼中满是警惕。
“若如此,那这五天,除了二姨太,是否有其他人身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