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禄和陈三寿得令,二人快速几步上前,齐齐动手。
陈长生在前面围堵,三寿操起根树枝丫狠狠禁锢住肥蛇的脑袋,二禄则迅速搬了块石头就朝它的七寸狠命砸去,倒霉的蛇就此一命呜呼。
陈二禄胆子大,拎起死去的蛇头用力一甩,那蛇就卷作一团,他用手掂量下重量,估摸有二十五斤。
“小妹,你不是老说想吃肉么,肉这不就来了嘛。”陈二禄把死了的大肥蛇往陈四喜眼前凑了凑,打趣道。
“啊!我才不要吃蛇,我还是吃野菜吧。”陈四喜被二哥吓得小脸一白,惊声尖叫,脚下顿时又后退了一丈远。
陈长生让二儿子把肥蛇装进背篓,别再调皮吓唬妹妹,脑子里在计划如何处理。
蛇是好东西,凉性的,很多药房都泡蛇酒或者收蛇胆,再不济拿蛇做药引子。
也可以拿到集市上卖。这条榕蛇个头不小,不管是赶集卖了还是卖给城里药房,应该都能卖不少钱。
“二禄,咱把这这大肥蛇给卖了,换了钱可以多买些粮食和肉。”陈长生征求儿女们的意见。
“好呀好呀,卖了换钱买猪肉,我可不敢吃蛇肉。”陈四喜应着。
陈二禄和陈三寿也点点头同意,能多换粮食就可以,这年头填饱肚子才是大事。
吃肉,他们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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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正午的热气已经散去,各家各户都趁着这个凉爽的时间抓紧多干点田里的活儿。
陈长生刚出了大山,走到乡间小路上,只觉得空气清新,虽然劳累了一下午,但收获比想象中的要好,她相信日子会好起来的。
只不过村里有些好事佬却打破了这份宁静,“哟,这不是陈家大媳妇么?咋摘那么多猪兜草?那不是喂鸡喂鸭喂猪的么?”王婶子看见陈长生忍不住打趣儿。
原主男人好吃懒做又好赌,还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小事,招得村里人厌烦,连带着对这一家母子也不大喜欢。
陈二禄按照他娘教的说法回着王婶子,“我娘说了,鸡鸭能吃猪能吃的菜,我们人也能吃。”
王婶子忍不住发笑,“给鸡鸭吃的、喂猪的那玩意儿,咋你们陈家也爱吃?你们陈家这是连猪都不如么?”
稻田里其他村民听着王婶子的话,一起跟着哈哈大笑,嘲笑着陈长生一家。
陈长生倒也不生气,她幽幽地开口,“不是我陈家爱吃猪吃的玩意儿,是我家实在没吃的了。王婶子若是看不下去,不如大方借点粮给我,都是邻里邻居的。”
听到要借粮,王婶子脸色大变,陈家是有借无还的主,谁家肯借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她忙摆手,“我家可没多余的粮,没得借,这日子这么艰难,谁家借的出来粮啊。”
陈长生道,“王婶子也说了,这日子艰难,能活下去就算不错了,不像王婶子家大富大贵,看不上这菜,估计家里米缸都是满的吧。”
稻田里的那几个吃瓜群众听着陈长生的话,觉得很有道理,陈家村家家户户都没啥粮了,还互相取笑个什么啊,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么。
王婶子尴尬地闭上了嘴。
待陈长生母子四人回到家时,陈大福早已从老宅那边回来了,还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了一遍。
又把院子里那小片地的杂草都拔了,浇了一遍水,施了一层薄薄的肥,最后又去进山口的小溪里担了几桶水回来,一切收拾得妥妥帖帖。
见娘和几个弟妹回来,陈大福赶紧将一小包糙米和四文钱举到陈长生眼前,一五一十汇报,“娘,这是奶给咱家的两斤糙米,让咱们省着点吃。”
虽说大房从老宅那边早早就分家出来,但陈老太偶尔也会帮衬下大房,自己大儿子不争气她管不了,可还有三个亲孙子要管。
下午陈大福去了老宅那边,陈老太听说大房儿媳妇没事,又可怜一家五口孤儿寡母过得不容易,背着二房三房偷偷拿了两斤糙米和四文钱塞给大孙子的,粮食省着点吃也管个几天,银钱应急用的。
再多的,陈老太也拿不出来的,老宅那边也有一大家子要管呢。
听完大福的话,陈长生若有所思,心道这陈老太还不算差,没有到磋磨儿媳妇的地步。
“娘,我去把米放到你屋子的橱柜里,明早再吃煮点野菜粥吧。”陈大福说完就拎着那一小袋子糙米朝屋里去。
他们今天已经吃了两顿,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粮食且得放好。
可是陈长生却不赞同,先不说她在现代习惯了一日三餐,突然只吃两顿,这一下肯定不习惯。
再说这四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关键期,营养必须跟上,哪能不吃饭。中午每人才吃了几口野菜糊糊,本就不顶饱,下午又去了山里忙活半天,大家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
下午母子几人摘了不少野菜,暂时能管几餐的。
再说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