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掌柜的给三两银子,咱为啥不卖啊?”陈大福倒是觉得很是可惜,一两都觉得很多,更何况又加到三两,这泼天多的银子他都不敢想。
陈大福觉得娘糊涂了。
“大福,你刚刚可瞧见那药铺有病人?”陈长生点拨着。
“不曾,那小伙计闲的在柜台上打盹,我们刚进去他就迎上来,把我们认成病人。”
“我猜之所以没病人,是因为这家药铺不诚信。蛇胆是入药的宝贵原料,可以明目解毒、退烧化痰,药铺的川贝散、陈皮末、追风丸、川贝枇杷膏都需要用蛇胆,许多药铺都抢着要。
可那‘良心药铺’却欺负咱们是乡下人,想讹咱们。”
陈大福似懂非懂地听着。
“大福,做买卖其实很简单,只要商家做好一个字‘诚’,诚心诚意地对待每一位顾客,就可以把买卖做大做强。
娘也不是要高价,但凡对方给个实在价,娘都会把它卖掉。”
母子二人又找到一家药铺,这次她决定让大儿子前去试试。
陈大福学着他娘之前的样子前去攀谈,伙计还是请了掌柜的出来。
这掌柜的看了抓的大肥蛇,摸着胡子略微思忖道,“小兄弟,你这蛇我收了,一口价十两。你看如何?”
陈大福咂了咂舌,之前三两他都觉得是笔巨款,没想到能卖到十两。
蛇这么贵的么?
幸好刚刚娘坚持不卖,否则就亏了七两银子。
陈大福将情况赶紧回禀给陈长生,陈长生觉得这家药铺掌柜也算实在,最终以十两银子成交。
掌柜的让伙计收下大肥蛇,并同陈长生约好,如还有其他药材,都可以送过去。
陈长生进账十两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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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
早上出门前喝的一碗野菜糊糊粥早就消化完毕,陈长生肚子里空空如也,必须得吃点东西垫巴垫巴。
她领着陈大福朝面摊走去,“老板,面怎么卖?”
“素面五文钱一碗,加肉八文钱一碗。您看来哪种?”老板麻利地引着母子二人落座。
“来两碗素的吧,要快。”陈长生也没有仗着赚了十两银钱就开始大手大脚。
十两,不算少,庄稼人地里刨食,一年顶天也就挣个三两。
她一天顶别人三年。
但她又和别人不同,家里还有四个儿女要养,还要盖房,要给儿子准备彩礼钱,给四喜置办嫁妆,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去了。
而且也不是天天都有这么好运气能抓到蛇。
老板老老实实去做面,并未因为客人点的是素面而怠慢。
“老板,敢问这城里采买粮食和用品比较实在的地方,是在哪里?”陈长生要买物资,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先找人提前打听清楚了比较好。
面摊老板一边揉面,一边热情地介绍了白水县城的情况。
这白水县城内粮铺有七八家,由城内两大商家梁家和吴家分别管理,两家商议好价格后再统一销售,所以各粮铺价格一致。
陈长生心里大概有了个数,梁家和吴家就类似于现代的商业巨头,在白水县城搞垄断,只要价格不是太离谱,在官家规定的范围内,都是允许的。
吃完面,陈长生付了十文钱谢过老板就离开了。
粮铺内。
糙米价格是七文钱一斤,白米十二文钱一斤,糙面价格十文钱一斤,白面价格十五文一斤。
陈长生糙米和糙面各称了十斤,白米和白面各称了五斤,一共花费三百零五文。
虽说系统昨天刚给她送了份食材大礼包,还是东北大米,但是也不能突兀拿出来,今日买了这些粮食,就可以找个机会一起混着吃了。
再掺些野菜,也够吃好长一段时间。
出了粮铺母子二人又拐进猪肉铺去,肉铺老板正打着盹儿。
猪肉二十文一斤,排骨三十文一斤。
陈长生她买了一斤猪肉,还想买根排骨回去炖汤给几个儿女喝,被陈大福给阻止了。
这年肉哪个庄稼户买猪肉能买一斤,那都算奢侈了。
更何况排骨,那可不敢想。
猪肉铺的老板见二人庄稼人打扮,估摸着是银钱不够,主动提到还有些猪下水没卖完。
原是十文钱一斤的猪下水,现下都快到申时了,卖不出去也是坏了,可以七文钱一斤便宜卖给陈长生母子。
猪下水就是杀猪后非净肉,包括猪肚、猪心、猪肺、猪舌头、猪大肠、猪尾巴和猪耳朵。
因为这些部位经常有异味,有且人家吃不惯,也嫌它上不了台面,自然是不会买,只有吃不起肉的穷人家才会买回去尝尝肉滋味。
陈大福子老宅那边吃过一次猪下水,一股子腥臭味。
可猪下水在陈长生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