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孩子们的固有思维里,只有男子才能读书,读书也就是为了科考取得功名。
陈长生看着几个孩子,正色道,“大家都说女人读书没用,可也没见哪个大户人家不让女儿去读书的。
娘这些日子在城里也见识过不少世面,其实那些大户人家的闺阁小姐都是要学字的,要学怎么打理产业,管理田庄铺子、丫鬟下人,还要学算术,会看账本。”
孩子们有些懵懂。
她继续举例,“你们还记得沈伯虎沈家的大小姐么?”
“记得,上回端午节的时候,娘救了沈大小姐,咱们全家人还去沈家吃过饭哩。”
陈四喜回忆着,那天还在沈家吃了许多好吃的,沈大小姐的衣服也很华贵,气质也出彩,一看就是大小姐。
陈长生接着道,“沈老爷就沈大小姐这么一个女儿,更是精心培养,管账做生意治家,沈小姐都是要学的。要是她不学,那沈家那么大的家业不就落到旁人手里么。你们觉得沈老爷会同意么?”
陈大福点点头,肯定着附和,“沈老爷家估计得有几万两银子吧。若我是沈老爷的话,我也不想自己的银钱流落到别人手上。”
“就是说啊,什么女子读书没用,就是诓骗咱们这样的乡下人。不读书不识字,咱们乡下人怎么挣钱呐,咱们不就是一代更比一代差么。有钱人家的女儿,各个都饱读诗书,不比男子差。”
陈长生的一番话,颠覆了孩子们脑子里只有男子才能读书的观念。
她将毛笔又塞回四喜的手里,看着小老四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女孩子多识一个字,就能多一份主见,而不是浑浑噩噩活着,被父母长辈支配婚姻,一辈子围着灶台男人孩子转。
陈四喜眼睛里亮亮的,像是下决心似的保证,“我一定好好读书,为了自己、为了娘的良苦用心。”
晌午过后,日头是最烈的时候。
陈长生让窑厂的工人们也休息一个时辰,回家吃饭休息,精神头好了,才能安全生产。
村子里的人这会儿基本上也都在家里休息。
孩子们也趁着空闲多看会儿书,多练练字。
陈长生看着草纸上一个个狗爬样的字体,忍不住直摇头。自己也是狗爬式的,教不来孩子们毛笔字,还是得找个专门的师傅去跟着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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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福的腿治疗得很顺利。
现在已不用再针灸,只需要刘府医每日推拿按摩即可。
陈长生忙砖窑厂的事儿,好些日子没来城里,这回又和老大老二进城,目的是为了推销她的蚊香。
她让大福拿上二十来盘蚊香到沈家,当做这些时日在沈家的叨扰。
虽然刘府医说不收她的诊金,但人家说不要,自己也不能太不懂事。
陈长生和二禄则在街上逛了一圈,最终进了一家铺子。
母子二人迈步走进去,在店里闲逛了下,发现这家铺子里头主要卖的是功能型香包香囊,有驱虫的、香薰除味的,还有治疗型的。
她还没看过这个时代的香包是怎么做的,只觉得新奇,拿起细细闻了闻又放下,再去看了看驱虫和除味的。
看了几样东西后,陈长生准备随手挑选几个香包带回去给四喜和柳氏崔氏用时,就被人给出声打断了。
“那两位,你们要是没钱,就别乱摸,小心摸坏了让你赔,不过看两位打扮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坐在柜台后的掌柜的连眼皮都没抬,懒懒地说道。
每个客人一进店,掌柜的第一时间就会打量客人一番。
眼前这母子二人,身着素色麻布葛衣,全身上下也没有一件像样首饰,一看就知道是乡下来的泥腿子。这样的人,是绝对买不起店里的东西。
陈长生有些愕然,好笑道,“掌柜的,买东西不就是挑挑选选么?我不挑选,怎么知道你的东西好不好?适不适合我?”
掌柜的睨了一眼,嗤笑开口,“我这儿可都是好东西,城里哪家太太小姐不是来我家进货采买的。不过我这儿东西的确不适合你,毕竟像你们这样的乡下泥腿子是用不起这些好东西。”
“你说谁乡下泥腿子呢?”陈二禄有些激动。
“就你手里的那一个驱蚊香包,二两银子,要么?”不容陈长生开口,掌柜的冷笑一声接着道,“我就知道你们买不起,买不起就放回去,要是弄脏了,我还怎么卖。”
他对着一旁的小厮使了个眼色,“小柱子,你要有点眼力见儿。以后这种打扮穷酸的人就别让他们进来了,弄坏了摸脏了咱们铺子里的东西,我就从你工钱里扣...”
那个叫小柱子的小厮当即过来将陈长生二人往外赶,“走走走,快出去,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才二两银子,我还以为多贵呢。”
陈长生唇角一勾,从手环空间里取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看着儿子说道,“二禄,这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