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管家眼睛一瞪,呵斥道:“急急忙忙地干什么?成何体统,要是让老爷看到,还以为我没管好你们呢。”
“是是,小的不对,以后一定不会再犯了。”
“哼,说吧!什么事?”
“那个傻子,就是唐家那个傻子唐尘,把庆元楼那边得到的泔水,拖到市场去卖,生意好得不得了,十个铜子一份,听说光昨天就赚了三四两银子呢。”
孙管家闻言一惊,一天就赚三四两,那岂不是很快就能还上他的钱了?
小娘子不是泡汤了?
这怎么行!
他那天好不容易陷害到文怡,怎么能够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他眯起眼睛想了想,随即问道:“你是说唐尘拉着酒楼不要的泔水,直接拿到市场去卖?”
“是啊!”
“那吃的人知道自己吃的是泔水吗?”
家丁顿了顿,迟疑片刻后说道:“应该不知,也没听人说起过。”
孙管家露出奸诈的笑来:“不知道就好,你马上去找几个人,把唐尘卖的饭菜是酒楼不要的泔水这个消息传出去,我就不相信那些人知道后,还会买。”
“一个傻子,就算脑疾好了,也想逃出老夫的手心?做梦去吧!”
把你生
意给搅黄了,我看你怎么在明天拿出二十两银子来。
“是,我马上去办。”
看着家丁跑开,孙管家觉得还是不妥当,连忙找到几个家丁,嘱咐他们明天起早些。
最好一大早就去唐家堵门,要是唐尘拿不出钱,直接将人带走。
唐尘这边,还不知道孙管家暗地里已经让人去搅局了。
今天的生意比之昨天还好,几乎是络绎不绝。唐尘从庆元楼回来后,便没再离开,帮着一起售卖饭菜。
有了唐尘和方大山的帮忙,春晓和沈婵嫒也都轻松了不少。
到了中午这个节点,前来购买的人更多了,四人都忙得满头大汗。
不过看着麻袋里的铜子逐渐多了起来,大家不仅仅不累,反而干劲十足。
然而他们没有注意到的是,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正和那些蹲在街边吃饭的食客们低声说着什么。
“什么?你说我吃的是泔水?瞎了你的狗眼,你家泔水长这模样?”
“我没骗你,这些都是庆元楼不要的剩菜,你要是不信可以去打听打听,前几天这唐尘得到刘师爷的许诺,将他七个酒楼的剩菜剩饭都给了唐尘。”
“这事情我听说过,但那又怎样?你看
这饭菜,有鱼有肉,我卖几天簸箕也吃不起这样的一顿啊,走开走开,别挡着我吃饭。”
那人见状,吐了口口水,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同样的一幕,发生在交易市场的各个角落。
特别是唐尘的摊位前,那几人不买饭菜,反而抓着一个个食客左右搭讪。
没多时,小摊前买饭的众人便开始骚动起来。
“小哥,有人说你卖的饭是泔水,是不是真的?”此言一出,刚准备买饭的人也都停住手,目光灼灼地盯向唐尘。
春晓和沈婵嫒一听,也是脸上一慌。
哪知唐尘却满不在乎道:“谁说的?”
“现在好多人都在传呢,你不会卖的真是泔水吧?”
人群里,孙管家叫来的那个托立即大喊起来:“我想起了,昨天听王二狗说,有个人在庆元楼里对上刘师爷的对子,不要赏赐反而要酒楼的剩菜剩饭。”
“原来那个人就是你啊!大家不要上当,这就是庆元楼不要的泔水。”
“竟然把泔水拿出来卖,简直就是谋财害命,大家拉他去见官。”
“这种人简直丧尽天良,也不知道吃死了多少人了,大家快抓住他。”
这几个托你一言我一语,如同蹦
跶的猴子。
但却没有多少人听他们的,更没有人朝唐尘动手。这里大多数人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唐尘这吃饭了,对这十文钱的饭菜质量自然非常清楚,这种饭菜能是泔水?
不过还是有不少人迟疑起来,要真是泔水的话,吃出问题,找谁负责?
本就是贪图便宜好吃才来买的,要是弄出病来花钱去瞧了大夫,岂不亏大了?
沈婵嫒紧握唐尘的手,“相公,怎么办?”
春晓再胖银牙紧咬:“相公不用怕,就算是坐牢,我也陪你去。”
“你们那只眼睛看到我怕了?”
“额……”
两女一愣,只见唐尘镇定自若地拨开她们的手,慢慢悠悠地上前,盯着其中那个叫得最凶的地痞。
那地痞迎着唐尘的目光,眼中一慌。
“干……干什么?现在秘密被我们知道了,你还想杀人灭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