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曹父照常和曹母一起去地里上工,刚到地里,就有人来打招呼。
“临哥,你昨天怎么没来上工啊?”
好在曹父还记着自己昨天请病假的事情,一路上都在故作虚弱,脸上看着没太有精气神。
“前天晚上病了,昨天请假去镇上看病了。”
问话的男子听到这话,发出一声惊呼。
“没啥大事吧?这马上就到插秧的时候了。”
曹父摆摆手,说话声比平时低了几度。
“没啥事,吃了点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
大家干活都是男女分开的,夫妻两分开前,曹母轻声嘱咐道:“你今天干活别跟平时一样死命干,留点力气,今天拿个7~8工分就够了,你还是个病人。”
曹父点点头,“我晓得,你放心吧。”
春天的田野上,一片生机勃勃,甚至可以闻到空气中的青草香。
田地里的男女老少在这片土地上肆意挥洒着汗水,期待着丰收时节的到来,能获得足以果腹的粮食。
60年代,大人没有什么娱乐的方式,村里的妇人们尤其爱关注村里发生的大大小小事情。
曹母刚到自己所在的小组,同组和隔壁组的妇人们就围了上来。
“哎?听说你家那口子昨天请假去镇上了,是干啥去了?”
曹母看到围上来的人,心里有些烦躁。
一个个的咋都这么闲呢?
不过,戏还是要演的。
曹母轻叹了一口气,“孩他爹这两天身体不舒服,昨天去镇上看病了,好在没啥事情。”
和曹母关系不错的马婶子,拍了拍曹母的肩膀。
“放宽心,人都有个不舒服的时候,趁着这两天好好休息吧,再想办法补充点营养。
对了,你家有鸡蛋不,我晚上回去借你两个?”
“嗐,有啥呀,家里不是鸡都没了吗?”
“这不是事儿,下午下工后,你去我那,我给你捉点小鸡崽子。”
“好嘞,真是麻烦你了。”
马婶子挽了下衣袖,笑呵呵道:“这有啥麻烦,都乡里乡亲的,你又不是没帮过我。”
曹母听到这话,心里感到十分的熨帖。
马婶子果然是个可交心的。
话是这么说,但是曹父装病的事情是万万不能透露的。
也不知道自家那口子,演技靠不靠谱。
被媳妇惦记的曹父,只能说还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
平日里,曹父是田里的一把好手。
无论是除草,还是插秧收割,都手拿把掐的,回回都是满工分,总想着多干点,再多干点。
今天却不同了,曹父谨记自己“生病”还没好全的事情,手上的动作比平时慢了不止一点,隔个半个多小时,一小时的,就要休息一会儿,擦擦汗。
看起来,虚弱极了。
一时之间,倒是真没有人怀疑曹父病了。
同组的几个男人,看着曹父又起身休息了,彼此交换了个眼神。
感觉病的不轻啊。
毕竟,对方以往也不是没有生过病,可照样卖力干活,怎么也没像今天这个样子。
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曹父准备去找媳妇一起回家吃饭,就被组里一个大爷拦住了去路。
“大临子,我看你病的不轻啊,听说你还送你家两个大丫头去念书了,怎么想的哦?让她们来地里帮帮你和你媳妇多好。”
曹父客气的笑了笑,“三表叔,我没啥事,这几天注意休息就好了,用不着孩子过来。”
被喊作三表叔的大爷白了他一眼,“我这也是为你着想,你可是你们那一家子的顶梁柱,又没个爹妈帮衬的,这么操劳可不行。
再说了,丫头片子念什么书,迟早都要嫁到别人家去的,浪费这钱干嘛?你家本来就不宽裕。
我看你要有这闲钱,不如和你媳妇努力再生个带把的。”
曹父听到这些话,心里变得非常不耐烦。
这老头子话怎么这么多?又不是亲的表叔,客气一下,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对他家里的事指点上了还。
毕竟还是乡里乡亲的,这些心里话不可能真的说出来。
曹父勉强扯了下嘴角,“闺女儿子的在我这都一样,她们想念书那就念吧,作为父母的就是来还债的,我媳妇还在等我,三表叔,我先走了。”
说罢,曹父快步走开。
三表叔看着曹父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啧,话说的好听,还不是生不出来了。”
曹母在田埂上等了半天不见曹父过来,正准备去找他,就见远处有个人匆匆向她走了过来。
定睛一看,真是曹父。
“你怎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