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秋不想。
她不动，霍萧的车也不动。
不到一分钟，后面就堵了长长的一条。
司机们都在对着她按喇叭，她无可奈何，绕到另一边拉开车门。
后排还坐着一个人，刚刚被霍萧挡住了，她没有注意到。
“董秋姐……”
张玥瑜已经换了衣服，粉色的卫衣青春亮丽，坐在成熟稳重的霍萧身边，特别好看。
反观她，一身女仆装，与他们格格不入，像个落魄的怪咖。
“坐前面。”霍萧吩咐。
“是，霍总。”
董秋凭着三年来的职业素养，勉强应下。
她坐在了副驾驶，一双眼睛盯着前方，不敢看后视镜，怕不小心瞥到不该看的画面。
“霍总，你的手还疼吗？”张玥瑜细声细气。
连霍萧都跟着温柔不少，“不疼，别担心。”
“我心疼，您的手是用来签重要文件的，怎么能因为我受伤？想想都觉得自己罪该万死。”
张玥瑜撅着嘴，大眼睛里溢满了泪，偏又强忍着不肯落下。
“那以后你就好好学，尽可能帮我减少工作量，就当做是今天的补偿。”
董秋无所适从地捏紧了手机，这样的霍萧，她从来没有见过，她给了司机一个眼神，司机很聪明，打开了车内的音乐。
“已经很晚了，先送玥瑜回家。”
霍萧示意张玥瑜把地址告诉司机。
张玥瑜摇头，“您是我老板，我是您的秘书，当然是先送您，等您到了，我自己打车回。”
“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先送你，明天上班别迟到了！”
霍萧的语气已经不容置疑。
“我住公司附近的金水湾。”张玥瑜往前面凑了凑，“麻烦司机大哥送我一程，谢谢啦！”
董秋在那里也有一套公寓，离公司近，方便霍萧随时去她那里。
没想到董夫人给张玥瑜的安排竟然一模一样。
“这么巧？董秘书也住那里，到时候是一起下车吗？”司机问了一句。
董秋刚要答应，霍萧抢先一步，“她不下车，我还有其他事安排她。”
董秋冷了脸，有点不安。
霍萧这是嫌车里时间太短没吃饱，打算找她补一顿吗？
“霍总，这么晚了，您还有工作安排呀？要不，您安排我吧？我总要学着上手的。”张玥瑜天真眨眼。
霍萧笑了笑，“有些人，天生就是用来差遣的，而你，不用那么辛苦。以后加班的事情，交给其他人。”
“谢谢霍总，您真好。”
张玥瑜甜甜的笑，余光却往前去打量董秋。
董秋手指收紧在膝盖上，她什么都没说。
到了金水湾，张玥瑜利落下车，站在下面娇俏地朝霍萧挥手，“霍总，明天见呀！”
“好，明天见。”
霍萧扬了扬嘴角。
董秋不小心，刚好从后视镜里看见。
张玥瑜的身影已经走远，霍萧还没有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疑惑回眸，“霍总……”
“坐后面来！”
这话，明显是对董秋说的。
司机秒懂，从扶手箱拿出静音耳机戴上，把音乐声调到最大。
“别让我说第二遍！”
霍萧一改刚才对张玥瑜的温柔，对董秋只剩严苛。
董秋冷讽笑笑，打开副驾驶的门，绕到后面，坐在了张玥瑜刚才的位置上。
在她不知道的暗处，张玥瑜正偷偷用手机拍下这一幕。
车里的人都穿了外套，空调温度不高，董秋一直很冷，坐在霍萧身边，她因为紧张，全身肌肉绷得更紧了。
霍萧看了看她，“很冷？”
“不冷。”
她潜意识里不想示弱，不让自己那么狼狈。
霍萧烦躁地蹙了蹙眉，突然伸手去抓她。
董秋出现应激反应，快速躲开他的触碰。
场面一度尴尬。
霍萧用了狠劲，半压着她，抓住她的手，“冷成僵尸了，还逞强！”
“僵尸很臭，麻烦霍总放手。”董秋挣了下。
霍萧松开她，去调节空调，车厢里的温度迅速升高，她暖和了不少。
“今晚去哪浪了？一晚上没看见你。”
董秋见鬼一样地看着他，他这态度是对她有气？
“我不在不是更好？免得打扰您的春宵一刻。”
董秋可能真的是冷抽了，脑子短路，敢这样跟霍萧讲话。
霍萧没做声，修长指尖落在西装裤上，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像在揣测什么。
“张玥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