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真一敲击桌面，“我要的温牛奶，什么时候来？”
“稍等，马上。”
董秋进后厨，田兴国已经让人准备好了牛奶。
他亲自端了放在董秋手里。
“别委屈，在盛田山庄，只要霍家的人来了，我们就是服务员，这就是雇主和雇员的关系。”
“谢谢，我不委屈。”
看在钱的面子上。
董秋摸了摸玻璃杯身，是温热的。
“乔小姐，您的牛奶。”
“怎么是冷的？”
乔真一夹紧眉毛，拍桌训斥，“这点小事也做不好？你平时怎么伺候霍萧的？”
乔真一突然提到霍萧，谁都看得出来，她是在故意刁难。
所有人都坐着，悠然吃菜。
就董秋一个人站着，面对着乔真一的怒火。
“我看你啊，别当副总了，从服务员开始做起吧！”
乔真一一句话，就想降她的职。
董秋浅笑，“乔小姐，您觉得多少温度的牛奶，算冷牛奶？”
“冷的，热的，我会分不清？”
总不可能有人站出来，来试她这杯牛奶的温度吧？
这里坐着的，都是她的人！
“要不您再尝一口？”董秋建议。
乔真一不悦，“董秋，你故意找茬？”
“希望不是乔小姐故意找茬。”
董秋转身，端来另外几杯，“这里还有几杯牛奶，大家尝尝，冷吗？”
一杯放在了霍奕寒面前，一杯给了许菀菀。
剩下一杯，端给了不饮酒的霍老爷子。
还有一杯……
董秋目光流转，落在霍萧身上。
霍萧从坐下来开始，就一直在玩手机，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筷子也没动一下。
一副被迫营业，爷很不爽的样儿。
“霍总也尝尝？”
牛奶杯放在，是最契合霍萧的距离。
他稍微抬一下手，刚好能拿到。
他偏偏就是不动。
连眉眼都没有抬一下。
“不好意思啊，我乳酸不耐受，不适合喝牛奶，我平时在家，也很少喝。”
许菀菀怯弱地摆摆手，表示爱莫能助。
霍老爷子的牛奶杯，被管家端走，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他那杯牛奶是温是冷，只有霍管家清楚。
现在，就只剩霍奕寒，能替董秋证明，牛奶不是冷的。
霍奕寒低笑了笑，隔着长桌看董秋，眼底的笑分明在说，我凭什么帮你？
董秋眨眨眼，或许可以看在董春的面子上。
霍奕寒眉毛皱起，朝桌上闷声用餐，实则一直在关注女儿一举一动的乔家父母看了一眼。
他犯不着在这种小事上，为了董家，得罪了乔家。
利益这种东西，孰轻孰重，明明白白。
董秋这么做，就是多此一举！
明知不可能，还傻乎乎的，以为自己能喊醒一桌装睡的人？
愚蠢！
霍萧丢了手机。
机身陡然砸在桌面，发出异响。
满杯的牛奶被晃得，溢出几滴，溅在了许菀菀的手背上。
是温的。
许菀菀赶紧把手收回桌下，默不作声地擦掉。
乔真一见状，冷讽瞪她，“董秋，我训你几句，你还不服气，是吗？”
“我没有，如果乔小姐批评得对，我愿意接受，并且改正。”
现在不接受，就是乔真一批评得不对！
乔真一被刺到了反骨，“我是主子，你是奴才，我的批评，就是对的！”
“你也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在职场也混了三年，怎么这点觉悟都没有？”
董秋微笑，“正是因为不年轻了，也读了点书，才知道，大清已经亡国了！”
还提主子、奴才那一套，原始人！
噗！
长桌最末端，霍家晚辈里最年轻的女孩，笑喷了。
这一笑，算是彻底激起了乔真一的怒火。
“爷爷，这牛奶，明明就是冷的，我说她两句，她还敢怼我！这种人，如果任副总，别人怎么看待盛田山庄？”
乔真一是霍家未来孙媳妇，当着乔家人的面，霍老爷子不会不偏袒她。
她有绝对的把握！
“乔小姐，我们俩之间的事，不必劳烦老爷子出面解决吧？”
霍老爷子才是真正能免她职务的人。
董秋试图堵住霍老爷子开口。
“我们俩的事？”乔真一抱胸，“难不成，你喜欢霍萧，嫉妒我能成为他未婚夫，故意给我冷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