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厅,姚奇焦急地来回踱步,手下眼巴巴地看着他,一股紧张地气氛在蔓延,姚奇停下脚步:“失踪的弟兄们还没有找到吗?”
靠门的一名中年男子站起,慌张地应道:“已经派出弟兄四下寻找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回信。”
“废物!”姚奇咬牙切齿地道,那男子对姚奇颇为忌惮:“舵主,外出寻找的弟兄还是太少,若是能加派人手,兴许能更快找到。”
“不行!”姚奇断然拒绝道,他眼皮狂跳不停,一颗心忽上忽下总觉得有大事要发生,不少弟兄被安置在府中备战,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减弱总舵的部署,他烦躁地坐回到椅中:“二当家还没回来吗?”
“大哥!”话音未落姚材从门外匆匆忙忙地走了进来。
姚奇从椅中弹射而起,待姚材走得近了,才道:“怎么样,究竟是谁做的?”
“官府,他妈的鹰爪子!”姚奇喘着粗气气急败坏地道。
姚奇圆睁双目,神情间仍是难以相信:“是高强亲口告诉你的吗?”
姚材恶狠狠地道:“不是,他的地位没法和昔日的李征相提并论,据他说董心五事事防着他,重大决策从不教他参与。当我问起时他支支吾吾说不清楚。我越想心中越是没底,凤鸣茶楼乃是我赤门上通下达的中枢,若被查到恐怕会有灭顶之灾,因此我便转了个弯去往茶楼通知掌柜尽快撤离,结果到底还是晚了一步...”
“怎...怎么?”花厅中的人全部站起了身,姚奇心跳个不停,直勾勾地看着姚材。
姚材平素冷静的脸上此刻从充满了恐慌,颤声道:“我前脚出门,后脚鹰爪子便上了门,带队的正是董心五那老贼,他不认得我,我却认得他!”
姚奇只觉得通体冰凉,手下更是齐齐变色,姚材气道:“我总说咱们赤门行事高调,势必会成为官府的眼中钉,枪打出头鸟,刀砍地头蛇,大哥总是不听,现在怎么样?”
姚奇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骂道:“别他妈的拽文了,凤鸣茶楼落入算计,总舵的位置恐怕也会暴露,通知大伙收拾收拾,赶紧撤!”
“报!”一名喽啰小跑着闯入花厅。
姚奇脸色阴沉地看着他:“怎么了?”
喽啰仓皇道:“宅子外大批鹰爪孙摸了过来,看样子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姚奇的脸刷地白了,嘶声高喊:“备战!”
府外的裕丰酒楼二楼,万自约与董心五凝目看去,只见这座没有匾额的宅邸占地巨大,一眼望不到头。宅中池塘假山亭台楼榭应有尽有,房屋掩映下可见赤门帮众高举灯秋火把高声呼喝,匆忙穿行。
万自约吐了口气:“这就是赤门总舵?”
董心五点点头,万自约道:“赤门作恶多端,为祸乡里,今夜必要将其一网打尽,可以开始了。”
董心五转回身,看着静静站立的周围:“堵住前后门,架云梯。”
周围
拱了拱手疾步离去。
白庄,赵银环静静地躺在床上,眼睑低垂,脸上尽是落寞。嘈杂声从远处传来,片刻后渐渐远去,他不禁皱了皱眉头:“棒槌,你知道我爹的筹划吗?”
那叫棒槌的男子生得身形魁梧,骨节粗大,太阳穴高涨,一身横练功夫在江湖中赫赫有名,单论拳脚恐怕便是赵书僧也难以匹敌,赵银环的武艺正是他教授的,闻言瞟了赵银环一眼:“少爷,您还是安心静养吧,老爷不想打扰你。”
赵银环将双手交叠摆在腿上,轻声道:“闲来无事,你且说说,权当解闷了。”
棒槌抿了抿嘴,赵书僧豪气干云,狂放粗豪,这样的气质恰是白龙会大龙头应有的,反观这位这少爷斯文儒雅,举止有度,看上去更像是个读书人,他瓮声瓮气地道:“大龙头与段西峰正在办一件大事,若此事成了,白龙会将重振雄威,重回绿林道之巅。”当下便将计划与赵银环细细讲了。
赵银环听得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这计策机关巧算,多半是二龙头的主意。”
棒槌哼了一声:“少爷怎知是他的主意?”语言中颇有敌意。
赵银环抿嘴笑了笑,无意与他争辩,这两日独自在房中养伤,睁眼闭眼想到的都是杨-佳蓉。在身份暴露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与这位红颜知己缘分已尽,每每思及尽是心痛,他喘了口粗气:“扶我起来。”
棒槌啊了一声,赵
银环道:“我在房中待得苦闷,去前面陪陪爹爹,顺便也能透口气。”撩起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棒槌连忙将他胳膊架住,小心地搀起来向门外走去。
德义堂中灯火通明,只有几名年老的香主陪同着赵书僧,其余人等刚刚离去不久,在各香主的率领下直扑赤门在京城的各处据点,只待时机成熟一举拿下。赵书僧仍微阖双目靠在椅背上,似乎是在休憩,但手中念珠转个不停,透露出他此刻的心情。
赵银环在棒槌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赵书僧睁开眼:“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