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段西峰惊声叫道,正要飞身来救,刘万年斜刺里递出一刀,冷笑道:“早看你不是东西!”
“那也比你这老棺材瓤子强!”段西峰举刀格挡,嘴里也不落下风。
“你!”刘万年气得怒目圆睁,双臂较力一刀快似一刀。
董心五手中匕首与赵书僧的长刀相比短了何止一倍,被对方迅雷般的攻势打得措手不及,只能连连后退暂避其锋芒,饶是如此依旧险象环生,赵书僧一心为妻子报仇雪恨,招招皆是杀招,董心五终于招架不住,被赵书僧一招削中胳膊,疼得他闷哼一声向旁栽去。
段西峰吓得脸色剧变,惊道:“师傅!”忽地将手中长刀扔了过去,董心五就地一滚将刀接在手中,看也不看回手便撩,只听铛地一声脆响与赵书僧必杀的一刀撞个正着。
刘万年见段西峰手中没了依仗,哈地一声怪叫双手擎刀直取段西峰面门,段西峰腰身一扭,忽地窜起,双手一托刘万年的胳膊,一招空无入白刃钻入刘万年怀中,刘万年大惊,想要变招已是不及,段西峰沉肩坠肘,嘭地一声直撞在刘万年的胸口,刘万年只觉得好似被一头蛮牛撞了一般,身体倒飞而出,嘭地一声狠狠撞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院外响起一声大喝:“师傅,我来了!”
段西峰惊喜道:“援军到了!”眼见董心五与赵书僧缠斗激烈,杀得难解难分,毫不迟疑地转身
向赵书僧扑去。
赵书僧脸色微变,一招逼退董心五,抽刀便走,董心五与段西峰衔尾追去,赵书僧径直奔向后院祠堂,那里另有一条暗道,却是谁也不知道的,他心中恼恨异常,愤怒于自己托大丧失了机会,只能逃出生天来日再战。
他一脚迈入门内,董心五与段西峰已追了过来,赵书僧长刀一挥,将两人逼至门外,远处的呼喝声由远而近:“师傅,你在哪儿呢?”“我是谷雨,回答我!”
董心五的脸色终于放松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赵书僧。双方跑得气喘吁吁,但充满仇恨地对峙着。
赵书僧冷声道:“段西峰,我待你不薄,何以要绝我后路?”
段西峰牙关紧咬:“你我深仇大恨,我活到今日便是要杀你的!”他恨恨地道:“今日让你死得明白,我父亲名叫常亮,乃是顺天府的一名快班捕手,那一年随董捕头围捕白龙会,不幸死在了你的刀下。”
“哦...杀父之仇?”赵书僧淡淡地道。
”不错,事发之后我哭求董捕头为我父报仇,但他却告诉了我一件事,原来那夜围捕原本周密完备,但却走漏了消息,导致原本十拿九稳的一场拘捕变成了一场猎杀,我父亲连同数名捕快好手都中了白龙会的计策,我说的对吗?”
赵书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想必你已经知道了那个人?”
“万自约——你花钱买通了他,白龙会能扶摇直上
稳坐绿林道第一把交椅,也要仰仗这群猪狗不如的畜生,”段西峰的脸上如痉挛般哆嗦着:“有万自约包庇,董捕头自然不敢轻举妄动,见我态度果决便将我认作徒弟,并派了一件差事给我。”
赵书僧道:“原来如此,自从那以后你便入了白龙会。”
“是,自加入白龙会我只有一个任务,那便是杀了你,为我的父亲报仇,为无辜死去的捕快报仇!”段西峰脸色痛苦:“而你生性多疑,身边的高手又太多,我始终找不到机会下手,只能委曲求全,直到遇到曹湛,遇到燕子,我才有了向上爬的途径,才得以施展今日计划,可笑你生性自负任何人瞧之不起,却也硬生生踩进了我亲手布置的陷阱。”
赵书僧侧耳听着院外越来越响的脚步声,董心五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这赵书僧有些不对劲,赵书僧看了他一眼,视线回到段西峰身上:“这么说你与曹湛与燕子结识,全是出于利用?”
“这...”段西峰愣住了,片刻后他恨声道:“在这里的每一天无不令我作呕。”
“很好,呵呵,”赵书僧竟然笑了出来,扬声道:“老兄弟,你听到了吗?”
董心五和段西峰齐齐一愣,只见祠堂后的帷幔中全贵押着曹湛和燕子走了出来。
“爹,燕子!”段西峰慌了。
“别叫我爹!”曹湛气得浑身发抖,燕子则双目含泪,全贵长刀已出了鞘,明晃晃的
刀刃抵在燕子的后心处。
赵书僧冷笑连连,忽地高声叫道:“外面的人听着,再往前走,我就杀了他们两个!”
段西峰吓得双腿发软,眼见谷雨已从转角处奔出,慌得双手连摆:“别过来,别过来!”
谷雨有些迟愣,不由地放慢了脚步,董心五脸色阴沉,喝道:“老七,站住了!”谷雨这才停下脚步,身后的捕快也不敢稍动,他们看不到祠堂里的情形,只能根据董心五的命令行事。
曹湛双目好似要喷火:“兔崽子,枉我对你信任有加,更将唯一的女儿许配了你,没想到你竟是个狼心狗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