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罪立功?”胡佳透过泪眼瞟向谷雨。
谷雨点点头:“对方的蛊毒实难破解,京城百姓危在旦夕,我们要找到对方,你可知道他们住在哪里?”
胡佳犹豫半晌:“你可否答应我一个条件?”
周围皱起眉头:“你还想留条性命?不要多想了。”
胡佳摇了摇头,苦笑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便是砍头我也认了,不敢有丝毫妄想。只是...”他怯怯地看向周围:“围攻朝天寨那晚我并未见到老娘,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是死是活,劳烦各位帮忙找找她,若是侥幸得活,我也就安心了。”
周围张了张嘴,显然没有料到胡佳提出的是这样一个条件,谷雨道:“我答应你。只是城门现下已关闭,纵使我是顺天府的衙役,也无法出城。这事只能容后再做。”
胡佳打量着谷雨,眼下他已别无选择,咬着牙道:“我信你。”他看向书记官:“给我一副纸笔,我将那邹念文的住址画给你。”
谷雨招手唤过书记官,将纸笔递给胡佳,胡佳头脑灵活,虽只在这新宅中住了一夜,便已将方位摸了个门清,在纸上刷刷点点很快便汇了出来,谷雨拿在手中看时却见街道、房舍、周边显著的建筑特征描绘得一清二楚,周围凑到近前看得连连点头,谷雨将纸折好收入怀中,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慢着,”胡佳却又唤住了他,谷雨疑惑地转过头,胡佳
道:“那叫阿彩的姑娘并非坏人,似乎是父母被邹念文所制,才不得已入京作乱。宝翁身死真凶乃是青木,这姑娘一腔仇恨全撒向官差,至今仍被蒙在鼓中,却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周围冷笑道:“问问这城中无辜死去的百姓是否同意?”
胡佳大张着嘴无言以对,谷雨对阿彩情绪很复杂,他在周围的胳膊上拉了一把:“走吧。”
董心五仍等在值房的院门口,高强领着人则站在另一侧,谷雨与周围匆匆赶至,将审讯的结果说了,董心五急道:“那还等什么,快召集人手将众贼抓回来!”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匆匆的脚步声,伴随而来的是一声高喊:“董捕头,大事不好了!”
董心五循声望去,只见一人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正是先前那名尾随王忠仁而去的那名捕快,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谷雨面前:“小谷捕头,王忠仁刚在医馆中安顿下来不久,便有一伙人闯了进来不容分说拖起人便走,我现身阻拦却被人打翻在地。”
谷雨听得双目圆睁:“那你可亮明了身份?”
“现身之时便已表明身份,还是免不了一顿打...”那名捕快哭丧着脸:“我本想回到王府旧宅向您通禀,哪知那院子中早已人去楼空,咱们翻出的证物不翼而飞,便是庞大哥和孙大哥也不见了踪影!”
“什么?!”院中众人炸了锅。
谷雨喃喃道:“怎么会,
究竟是谁...”说到这里不禁停下了:“难道是王立琦发现了不成?!”
董心五道:“周围!”
周围一怔,下意识地应道:“有!”
董心五道:“速去王府老宅,看看还遗漏下什么线索,务必将庞孙二人及遗失证物找回来!”
周围为难地看向谷雨:“老七面对的敌人更加恶毒,我担心...”
“谷雨这里我自有安排,还不快去!”董心五截口道。
“是!”周围看了一眼谷雨,领着人匆匆去了。
谷雨面色苍白,喃喃道:“师傅...”
董心五面沉似水地看着他:“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擅离职守?”
谷雨翕动嘴唇:“我在搜查王府老宅之时恰好碰到了一名相熟的女子,那时她正被王忠仁所掳,我将她救了下来...”
门口的这一场突变,坐在火炉前的夏姜早已察觉到了,她扭头看向谷雨,目光中充满了不解。
董心五痛心疾首道:“你这个糊涂蛋,为了一名女子致现场于不顾,如今证物及两名同僚下落不明,你可付得起责任吗?”
谷雨脸色涨得通红:“那女子无辜被擒,生命危在旦夕,我总不能弃之不顾...”
董心五气得脱下靴子向谷雨扔了过来,谷雨连忙躲避,肩头的疼痛让他行动迟缓,那靴底不偏不倚正好砸中了他的下巴,董心五指着他破口大骂:“放你的屁,城中百万百姓那才叫生命垂危,为了一名女子延误战机
,至今不知悔改,我真该揍你一顿!”
谷雨见他动了肝火,也不敢再顶嘴,将那靴子抓在手中,稳定着情绪:“师傅,您别生气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我这就戴罪立功,唔...”说到此处不由一顿,想起方才也是这般对胡佳说的:“定要将那伙贼人缉拿归案!”
董心五呼呼喘着粗气:“那还不快去,等着贼寇自己送上门来吗!”
谷雨“哎哎”答应两声,董心五指着高强:“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