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带乃是宋天阳等教中高层居住之所,建筑雕梁画栋极尽奢华,晴香阁遇袭的消息一经传出,宋天阳已吩咐信徒加强此地的防控,谷雨两人出了新房,躲避着巡逻队,沿着街道悄悄摸索而来。
夏姜手中攥着那把染血的凤钗,小心翼翼地跟在谷雨身后。
谷雨贴着墙根,侧耳倾听着四处的动静,远处脚步声响起,他一把拉住夏姜避入巷子中的阴影处。
一个五人小队打着火把出现,领头的一边走一边八卦:“听说是程师傅那边出现了纰漏,天师已将他唤了去,看来他这师傅之位算是做到了头。”
身后一人道:“歇歇脚吧,头儿。”
领头的停下脚步,几人懒散地靠在墙边,领头那人靠在墙角,离他不过尺余的距离,谷雨与夏姜蹲在巷子深处的阴影中。
那领头地道:“你听外面的喊声,那几名小贼兴许已经逃到附近,弟兄们不可大意,不然要吃板子的。”
一人的声音透露着不屑:“只要他们敢来,凭兄弟们的身手还怕拿不下吗?”
另一人道:“就凭你,还是算了吧,听说那蟊贼把晴香阁搅得天翻地覆,惊扰了教中贵客。想必那人的武艺远在你我之上,咱们还是保命要紧。”
先前那人不说话了,领头的那人道:“如今天师领着人在晴香阁安排贵客离开,忙得不可开交,顾不上那蟊贼,弟兄们警醒着些,这个时候千万别触了天师的
霉头,否则有咱们的好果子吃。好了,也歇的够了...”
他直起身子耳朵动了动,忽地停下来:“出来,看到你了!”
谷雨和夏姜同时一惊,正在迟疑间只见对面的巷子里忽地仓皇跑出两人,那领头的激动起来:“别跑!”追着人去了。
夏姜松了口气,谷雨脸色已经变了:“坏了,是秀雯姐弟!”
秀雯姐弟向巷子深处跑去,小北边跑边懊悔地道:“姐,对不住,是我不小心。”
秀雯抱着小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怪你。”
三人离开谷雨后向山下而来钻入了巷子,依照秀雯的想法先寻个无人处藏身下来,待躲避追捕后再做他图。哪想到这里的防备比沿途之上一点不弱,三人吓得不敢再动,躲在巷子中恢复体力。
小北先前遭到毒打,再加上一路奔波,汗水涔涔渗进伤口里,那感觉如同千万只蚂蚁在伤口上噬咬,小北疼得浑身打哆嗦,禁受不住呻吟出声,恰被那领队听在耳中。
秀雯耳听得脚步声越来越近,只急得心急如焚,小北跑在最前,在巷子中穿梭,小瓶则吓得紧紧搂住秀雯的脖子,她惊恐地看着身后的追击者眉目变得越清晰。
小北忽地停下脚步,秀雯急道:“怎么了?”
小北扭过头,脸部肌肉神经质般地抽搐道:“没路了。”他把三人带到了死胡同,他的脸上夹杂着绝望和疯狂,紧紧地攥住双拳:”姐,我来挡
住追兵,你和这丫头逃命去吧。“
秀雯斩钉截铁地道:“要走一起走。”她和小北的关系既像母子又是姐弟,对小北的回护几乎是下意识的。
小北看着已经追到近前的追兵,绝望地摇了摇头:“一个人死总比三个人死好,如果有机会,你...你和谷雨好好过日子吧,他是个好人,你会是个好妻子。”
秀雯面色微红,瞪大了眼睛看着小北,心中升腾而起的是一种幸福及酸楚混杂的矛盾情绪,却见小北嚎叫一声扑了上去,秀雯尖叫道:“小北!”
小北像一只幼狼恶狠狠地迎向贪婪的鬣狗群,他在包围圈中撕咬、踢打,对方一个不防还当真被他得了手,领队的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在地:“兔崽子,真当大爷吃干饭的。”
小北躺在地上,抹了把嘴角的鲜血,眼神倔强地看着领队,那领队环视秀雯和小北三人,露出狞笑,只要将这三人抓住,想来天师他老人家定能赏自己一个大大的官儿做,他拔出刀跨前一步,身后疾风忽至,这人耳音好得很,急忙转身看去。
迎面寒光一闪,谷雨的钢刀化作匹练,径直砍向他的面门。
那领队一声惨叫摔倒在地,谷雨如秋风扫落叶,手中钢刀大开大合,瞬间将几人放翻在地,秀雯痴迷地看着他,将小瓶放在地上,注视着他走近,平静地向自己问道:“你没事儿吧?”
秀雯眼眶通红,胸前剧烈起伏,
摇了摇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将谷雨一把抱住:“谷大哥,你去了哪里?”
谷雨身体僵硬,下意识地看向身后。
与此同时秀雯也发现了从巷口走出的夏姜,她脱离开谷雨的怀抱,狐疑地看着走近的夏姜:“这是?”
夏姜看了看秀雯,又看了看谷雨,谷雨很紧张,咽了口唾沫,夏姜浅笑道:“我叫夏姜,是谷雨的朋友。”
秀雯张了张嘴,闹不清谷雨为何眨眼间多出了一个朋友,谷雨道:“闲话不谈,此处危机重重,还是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