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峥和岑珥从医院看望完回家,一路上,岑珥看着车窗外沉默不语,在医院感受了喜悦之后,安静下来,是巨大的失落,如乌云把人的心笼罩住,密不通风。
霍北峥倏地把车停在路边,把岑珥拥进怀里。
“我们也会有的。”
有些伤痛,平日察觉不到,但在特殊的时刻,猝不及防在你心里用针刺一下,尖锐的,小小的刺痛。
霍北峥和岑珥也不过是普通人,看到那样粉雕玉琢一般的婴孩,幸福的一家三口,怎会不羡慕呢?
幸福会传染,岑珥动了心思:“我停药几个月了?”
霍北峥记得清楚,“三个月零十一天。”
回答完,看岑珥一脸笑意,他的心也跳得飞快,但转念又变得严肃:“你想也别想,至少观察一年再说。”
他怕万一真怀孕,她又复发无法吃药,对身体不好。
岑珥:“你想得美,谁要给你生孩子。我在想什么时候再去一趟青市,第二期高速,还有机场的工程,开工后,我还没去看过。”
两人就此把话题岔开,都不愿冒险,也都有耐心等待更好的机会。
珍惜彼此,过好当下才最要紧。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岑宴深和徐西漾的宝宝办满月酒,原本还是一如既往的低调,只想请几位至亲好友,但岑宴深的身份摆在那里,他婚礼办得低调,很多同行不知情,错过送礼攀关系的机会,而这次,因他许久不在公司或者行业峰会上露面,一问才知晋升奶爸,那些想和他攀点关系的,自是不肯错过这次机会,主动上门送贺礼。
许秘书的办公室以及从前住的别墅,礼物堆积如山。
送礼物的不乏一些高官政要,也有一些常年合作的各省同行,岑宴深毕竟是生意人,只当是维系关系的应酬,把满月酒办得盛大。
当然,爱妻视女如命的他,自是不肯让她们受半点累,所以这应酬,她们只远远在台上露个脸,走个仪式就过了,宴会厅另一侧厅,办了另外一个小型的满月酒,供给他们真正的亲朋好友。
“前方是名利场,后方是温馨的家庭生活,岑宴深倒是会平衡,一样不落。”作为小星星的干妈蓝柚在一旁感慨。
细白柔润的食指勾着小星星的手掌玩,一个月的小家伙跟洋娃娃似的,把她抱在怀里,要被她柔化了一般,尤其身上的奶香味更把蓝柚也浸得一身奶香。
前厅的应酬觥筹交错,能被岑宴深邀请来的,非富即贵。
到了时辰,岑宴深来到这个侧厅,轻声对徐西漾说:“答谢开始了,过去和宾客们打声招呼。”
“好。”徐西漾问蓝柚:“你要不要一起去?有认识的人。”
徐西漾意有所指。
蓝柚摇头,比之前收敛许多:“不去,我今天是来专程陪我的宝贝干女儿。”所以特意穿了纯棉的简单休闲服,脂粉未施,并未打算去前厅露面,有些人,不见也罢。
霍北峥和岑珥犹如新婚夫妇,霍北峥穿着得体高定西服,而岑珥也穿着同色系晚礼服,手挽手与宾客谈笑风生,伉俪情深,势均力敌。
全场宾客,在岑宴深一家三口出现后,都静声看向台中央,那里满墙粉色鲜花和粉丝绸带,粉色编织摇篮里,粉色的小公主旁若无人啃着自己的小脚丫,不时咿呀两声,让人听着心都融化了。
应酬时,与宾客交谈,总带着淡淡疏离感的男人,此时在妻女的面前,藏不住的笑意和柔情。
巨大的四层蛋糕由司仪推上台,毕竟是满月酒,该有的仪式不能少。
“感谢各位来参加爱女的满月宴,又各位的祝福,相信她一定能够健康快乐地成长。”
宾客的鼓掌声,都带着温柔,深怕吓着摇篮里的小公主。
徐西漾拿着切蛋糕的刀,岑宴深从身后环住她,合着她的双手,夫妻共同使力,把蛋糕一切为二。
塑料刀刃上沾了奶油,岑宴深抹了一点到徐西漾的唇上,然后又俯身亲吻她的唇,把奶油舔食干净。
爱她,大庭广众,也不需避讳,与平日的形象大相径庭。
“老婆,辛苦了。”
徐西漾红了脸,轻轻推开他,“你忙,我带宝宝下去。”
她们一离开,宴会厅又恢复了刚才的衣香鬓影,整个上流社会聚集,流光溢彩。
今天除了主角岑宴深之外,最受关注的是那位一直坐在落地窗边吧台上的男人。
他的身体一半被头顶水晶灯笼罩,而一半融于阴影处,神秘,叫人探不清虚实。
能够被岑宴深请到满月宴的都是大有来头的人物,一会儿,有人通过外边停的车牌,猜出:“那是梁家人?”
梁家在逯城也属于名门望族,但梁家因产业极其复杂,所以很低调,而且对外无论任何活动或者生意,都以“梁家”这两个字为代表,不推崇个人主义,是以,逯城人对“梁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