樵夫看着龙九天的面色变化,并不知晓他心中所想,他微微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他不听我的劝告,执意定要如此,我也没有办法,只能随他去楚国行事,只是到了后来他布阵祈运之时,我自己也几乎便要相信了他这种荒谬之极的想法了——”
说着说着,樵夫的脸色变得很奇怪,似乎想到了什么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喃喃自语道:“他当时将‘苍天之泪’和‘天心链’二者合并之后,出现了一些非常奇怪的事情,非常的奇怪,尽管他将‘苍天之泪’、‘天心链’和他自己都一起禁制在一个奇怪的阵势里面,封闭空间,完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但我在阵势之外等候,却还是依旧能感觉到那一阵阵怪异的波动,隐隐约约能感觉到那里面的情景——”
“那二者合并的一刹那,一种非常奇怪的节奏脉动从那个空间之中穿透了那个封闭空间的屏蔽,直接透过虚空传了出来,那种节奏,那种感觉,似乎时间忽然就加速了,而后又忽然减速了,时间仿佛变得可以弯曲变化了,似乎,都可以感觉得到时间的流动,一切周围的物体仿佛都在发生着变化,便是那虚空仿佛也都随着这奇特的节奏而发生了一些诡异的变化……”
摇了摇头,樵夫的面色已经是煞白,显然当时的景象让他心惊胆战,龙九天更是皱起了眉头,时间,这个概念从来都不曾属于他们修道之人,甚至于,时间本来便是上天的领域,没有人可以涉足其中的,以前不会有,以后也绝对不可能有的,若俞瑞当时竟然强力去改变什么,那下场——
以龙九天的阅历和沉稳,他还是忍不住一个哆嗦,和苍天做对么?太可怕了。到此时,他心头先前的观点更是又坚固了几分,这一切,都早已注定了吧,没有人是可以同天命作对的,哎,俞瑞自己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只是,他却还是不得不作出这自找灭亡的举动啊,命数啊!
樵夫愣了半晌,神思渐渐地从记忆之中那个永生难忘的场面中抽离了出来,接着道:“当时的情境很是怪异,我到现在都想不清楚,而且,那奇特的节奏出现不久,我的整个脑子仿佛就已经变得一片空白了,等到我神志清醒之后,一切都已经结束了,而苍天之泪和天心链也分开了。”樵夫面色很是难看:“当俞兄他从阵中出来之后,似乎衰老了数十年,长叹三声之后,把‘苍天之泪’交还给楚王,一句话也没有讲,便掩面而去了。”
樵夫回忆着当时的景象:“那之后,俞兄也并没有返回晋土,却在一处山野之中安家落户。俞兄也从那个时候开始变得有些怪异,每天也不怎么说话了,每日黄昏时分的鼓琴习惯也改去了,他把自己圈在一个木头搭制的小屋子里,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着,整天对着那‘天心链’默默地发呆,没有多久,大约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他吩咐我去楚国取回他忘在那里的瑶琴。等我将琴取回之后,他就把‘天心链’封在其中了。这件事情,他没有多讲,据他那些时日的零星所言,瑶琴因为取材特殊,正好可以克制那‘天心链’其中的特异波动,封印之后,他当场便让我将此琴丢到山野之中,此后便什么话也没有说了,我当时尽管觉得非常不可思议,但却还是按照他所说的作了!”
“没有多久,他便静悄悄得坐化了,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是在坐化前几天对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而且他还不让我告诉你们关于他的事情,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吩咐,不过我还是照做了,当时的他,仿佛已经不是原先的那个俞瑞了。”樵夫闭着眼睛想了想,悠悠地道:“当时,他仿佛已经融入了这不可测的宇宙之中,似乎在最后的时分,他终于从天心链中领悟到了天地至理!”
樵夫恍恍惚惚地甩甩头,目光渐渐汇聚起来,接着说:“他临终时对我最大的嘱托便是要我等一个人的出现,他称呼这个人是应劫者!”
“应劫者?”
樵夫面上浮现出笑意:“恩,直到今天,这应劫者才被我等到!”
说到这里,樵夫想到了那个沉默冰冷的少年,那少年身上似乎有一种奇怪的节奏在跳跃,那感觉,让他几乎便以为他便是当初那个悠远而潇洒的余瑞了。
“现在我也才开始对于当初他的吩咐和布置有些了解。”樵夫笑了笑,低声道。
龙九天也没有再问什么,现在,他心中除了天心链之外什么都没有,整个脑子里都是天心链。
他在修为上已经很多年没有寸进了,虽然现在离化体金龙、翱翔九天只有一步之遥,但这一步,却已经耗费了他数千年的漫长时光了,他已经有些等不上了,甚至开始焦躁,正当这个时候,听到了天心链的所在,他又怎么能不激动呢?这可能是一个转机,若是可以得到天心链——
樵夫看着龙九天神不守舍的样子,沉默了一会道:“俞大哥虽然开始一心想要逆天行事,最后却对我说世事天注定,龙大哥,这天心链的得主早已天定,实不是可以争斗的!”
龙九天听到天心链,整个人马上一震,哼了一声道:“这天心链我可是势在必得,你也知道我的情况,若是再没有突破,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