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睿本来对顾玄就有点不满了,因为他进来后,众人都恭维他,巴结他,都纷纷热情跟他打招呼,唯有顾玄无动于衷,不但不起身,还自顾着跟柳语荨窃窃私语,早让他心里不爽了。
现在顾玄竟然说整个江北城的人都视杀陆柯的凶手为偶像,严睿立马借题发挥,要教训顾玄。
曹奕金等人看顾玄,眼神也是不悦,陆柯在他们的心中,可是榜样,偶像,顾玄之言,自然也是一下子得罪了他们,这个修为尽失的废人,怎么说话都不经大脑的?
朱月丹看着顾玄,眼神中那种花痴一下子少了许多,觉得我虽然不嫌你是个断了修行路的废人,也喜欢你的帅气,可是你脑子不大好使啊,我不喜欢没脑的蠢货。
大家却是没想到秦武雨的杯子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掉在地上碎了。
在玄天剑宗,严睿叫秦武雨为师兄,而在外面,秦武雨身为郡守的儿子,地位更是比城守儿子的严睿高,但实际上,两者见面,秦武雨并不敢在严睿面前摆谱,因为严睿的师父是玄天剑宗宗主诸连恒,在玄天剑宗的地位实则比秦武雨高,这也是严睿进来时,秦武雨身为郡守的儿子却主动起身相迎的原因。
但秦武雨的父亲毕竟是郡守,严睿在秦武雨的面前自然也不敢摆宗主徒弟的威风,两人都是互相谦让,都给足对方面子,所以两人关系向来很好。
“秦师兄,你怎么了?”严睿愕然地看向秦武雨,“你酒量向来不错,不会这么快醉了吧?”
众人却不知道秦武雨已经惊出一身冷汗,赶紧说道:“没事,手滑,手滑而已。各位,其实我们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就该开开心心喝酒,不管什么事,都不要闹不愉快。”
很多人忌于秦武雨的身份,不敢多说,默不作声,有人伸手拿起酒杯直接干了,有人低下头。
曹奕金突然瞄了一眼顾玄和柳语荨,这个时候,两人竟然又低着头窃窃私语,浑不将大家放在眼里,心里也是极不爽了,忍不住说道:“秦少爷,陆柯前辈是我们南河城的骄傲,是我们年轻人的榜样,他老人家的死,我们都很伤心,顾玄却视那凶手为偶像,严少爷才和大家一样心里不舒服罢了。我想严少爷也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顾玄给陆柯前辈道声歉就行。只要他道歉了,以我们的身份,自不会跟他一个修为尽失的废……人计较。”
“就是啊,一定要给陆柯前辈道歉。”
“陆柯前辈虽然不在了,但他一直活在我们心中,仍然是我们的榜样。”
“顾玄,你们江北城的人若真敢视杀害陆柯前辈的畜生为偶像,那你们就是我们南河城的敌人。”
“道歉吧,不然的话,我们真的很难跟一个敌人把酒言欢。”
曹奕金的话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
看到众人如此,秦武雨气得差点吐血,老子明明是在帮你们好吗?一群蠢货,若让你们见识到人家杀武道宗师如踩死蝼蚁的情景,你们非跪下来求饶不可。
秦武雨也懒得多说了,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更何况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慈悲为怀的佛祖,跟这帮人本身也没有多少交情。跟严睿关系相对好一点,可是在严睿的生死和有可能惹恼魔神前辈之间,他选择不管严睿的生死。
没办法,你严睿的生死,远没有我秦武雨的生死重要啊!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们要作死,我不拦你们,反正我是不会掺和,也不敢掺和。
秦武雨弯下腰,装作捡酒杯碎片。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顾玄,马上道歉,”严睿再度拍了一下桌子,目光冷森,喝道:“若不然,你就是我们整个南河城的敌人。”
曹奕金看出严睿铁了心要借题发挥,对此并不觉得奇怪,因为陆柯跟严睿的父亲是好兄弟,可以说严睿的父亲在南河城有一言九鼎的威望,陆柯的无任支持居功至伟。而且陆柯是严睿的武道启蒙者,是严睿幼年的师父,现在顾玄说杀死陆柯的凶手是偶像,严睿岂会轻易放过顾玄。
“这个废人也确实过份了点,就知道跟柳语荨说话,都不懂得主动去跟大家拉近关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实力强大的武道宗师,需要大家去巴结他。哼,就让严睿教训一下他,好让柳语荨亲眼看到一个废物是多么的没用,她也许就会疏远顾玄了……”
曹奕金心里打着算盘,嘴里说道:“严少爷说的对,你顾玄必须为刚才的话道歉,不然你就是我们整个南河城的敌人。”
他既想借严睿的手当着柳语荨的面教训顾玄,又可以讨好严睿,一举两得。
顾玄抬起头来,淡然一笑道:“道完歉,我们就是好朋友了?”
一直不出声的陈江突然出声说道:“大家站的位置不一样,何必为难人家?陆柯前辈在我们南河城是偶像,江北城自然也有江北城人的偶像,如果哪天江北城人的偶像在南河城被杀,那以后我们整个南河城的人是不是也该去给江北城的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