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见李一云全身不停地在抽搐,倪雾只能向屋顶翻起白眼,心里无语得要死!
都说文人的脸皮子薄,他以前还不信,今晚算彻底见识了!
倪雾以前就听人说过,一个老学究和一个泼妇吵架,被活活气死……
老先生平时之乎者也惯了,为人师表,讲究的是传道授业解惑,和人吵起架来简直就是吃斋念佛的僧人进入屠宰场,打又不能打,骂又不能骂,说理人家也不听,最后真的是被活活气死!
初闻此事时,他并不信,可现在却不能不信,而且还特么的是一千个相信,一万个相信!
他今晚碰到的都是些什么人啊?至于这样吗?
狗屁不值的名声就那么重要?
为几千两银子的输赢就连哭带嚎的,值得吗?
没有弯弯肚子,干嘛要吃镰刀头?
没有金刚钻,干嘛要揽瓷器活?
练武的人如果都像他们,恐怕在小说里连前三集都活不过去!
个个都是贺人杰使的锤—短练!
我幽灵门门主吃牢饭时哭没哭?喊没喊?
被折磨得都快死了,怂没怂?
可你们倒好,比个画都能这样,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我都已经很游戏人间了好不好?
一个人对你们十二个容易吗?
我刚才还特意摔了一跤,难道白摔了吗?就没给你们带来一丝一毫的愉悦与放松?
说哭就哭,说晕就晕,说吐血就吐血,你们经过我同意了吗?
……
也难怪倪雾在心里一通嘀咕,他是真没想到这些文人如此脆弱。
武者也好,军士也罢,一场大战活下来,血干粮照吃,血河水照喝,只要能活下去,怎么样都行,还会为了一点虚名和几两碎银哭成一个泪人?
那还是男人吗?
不知道男儿流血不流泪吗?
一想到流血与流泪,倪雾忽然觉得李一云还可以,至少没哭!
不过,倪雾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并没有上前安慰李一云,觉得他虽为官者,可格局不大,难堪大任!
在李一云身上发生了如此诡异的事,谢隐大师也觉得胸中有一口闷气吐不出来,望向窗外的佛塔,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好好的一场比赛,居然变成了一边倒的碾压,甚至都快变成“屠杀”了,这叫什么事?!
挑战者拿出来的都是鸡蛋,可应战者拿出来的却都是石头!
鸡蛋一碰道石头就碎掉了,还玩个屁,根本就没法玩好不好!
半敞的窗户的确让谢隐大师觉得屋内空气不流通,有点窒息,所以他来到窗边,也准备把窗户全推开。
可……
当他的手碰到窗户时,也一下子像被施了魔法一样,一动都不动了!
过了好一会儿,谢隐大师的眼珠才转了几转,好像忽然还魂了一样……
诡异!
恐怖!
原来在他眼前的其实只是一幅画而已!
伸手敲了敲,谢隐发现画纸是贴在木板上的,而木板恰好封住了原来的窗户。
他上下左右看了一下,发现木板与画纸和四周完美契合,严丝合缝,竟和原来的木窗完全一样!
四周的木框其实也是画上去的,半开的窗,外面的星光与月色,朦胧的远山与草木,甚至那发光的佛塔,全都是画上去的!
可所有这一切,却都和真的一般无二!
若非如此相像,谢隐大师恐怕早就发现端倪了。
也是直到现在,他才忽然明白李一云刚才为什么那么古怪了!
李一云对这间画室也非常熟悉,所以先入主见,以为倪雾画的窗与景是真的,却不知倪雾仅仅是觉得好玩才画的而已。
有时能骗到人,尤其是聪明人,会让倪雾感到非常快乐。
这是捉弄人,又不是杀人,所以他有时爱这样淘气!
以前被管得太严了,一言一行都被束缚,很多古怪的想法都实现不了,如今放飞自我,自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谁都管不着!
而且本少乐意!
最主要他是真有那个时间啊!
在他眼中,外面的那些挑战者的绘画速度简直就是龟速,慢到让他根本无法忍受!
本来就是三下五除二的事,非得像个绣娘在绣一样,磨不磨叽啊?
可他既然应了这场赌局,总得让人家把作品完成吧?所以他就算再急也没用,必须得等!
为了打发无聊的时间,倪雾在完成所有应战的作品后,看着窗外的风景不错,索性就临摹了一张出来,来了个以假乱真!
不过,他也就是觉得好玩而已,并没打算把它计入到应战作品里。
可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