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进入议事厅讨论的事都是大事,无一例外。
正因为这个原因,李坎、李兑、李震三大掌柜才收起随意的神情,一脸的严肃。
血剑魔刀两人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一个戴着牛头面具,一个戴着马面面具,平时并不言语,就像空气一样,可整个皇城的人都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能轻易招惹,否则非倒大霉不可。
在九阁二楼里面,就连血剑魔刀也只能站在李无极的后面,就更别说南宫玉了。他这个族长老泰山的地位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因为南宫菲儿在李无极这里顶多就是一个高级点的玩物而已,算不得什么。
要不是南宫菲儿肚子争气,给李无极生了两个小少爷,估计早就被玩腻嫌弃扫地出门了。
所以南宫玉在李无极面前从来不敢以老泰山自居,唯恐给女儿招灾,也给南宫家惹祸。
“你们详详细细地把发生的事从头到尾说一遍,任何细节都不要遗漏!”李无极沉着脸说道。
他这种冷酷无情的表情立刻让屋内气氛无比紧张起来。在李家,李无极就是皇,就是王,生杀予夺全在他一念之间。
张冠、李戴二人已经被李离授意过,立刻抢先回答,竟从多日前南宫锦托付出手破碎的玉镯说起。
南宫锦纨绔无脑,倒也没觉出有何不妥,因为张冠李戴两人说的本就是事实,并没有特意构陷,所以仍然浑浑噩噩在旁边看热闹。
南宫玉可不是他,一听两个伙计从南宫锦的事说起就知道这两人准没安好心,是要把他儿子往死里坑的节奏。
本来,李戴贪财骗人在先,为南宫锦脱手玉镯在后,现在他们这么一颠倒顺序,立马变成了所有的事都是为了完成南宫锦所托才发生的,这性质可是大大的不同。
南宫玉虽然相对平庸,可毕竟也是一家之主,人老尖,马老滑,哪能看不出这里面的区别?
他见南宫锦坦然受之的样子,真的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真想上前打他一顿,同时也埋怨自己养了这么不争气的一个儿子。
李无极没有说话打断张冠李戴,南宫玉自然也不敢随意开口,只能静静地听下去,心里这个急就甭提了。
张冠李戴从头说到尾,最后又搬出想给李无极祝寿的托辞,算是把锅甩得七七八八。
见二人说完了,李无极看向南宫锦,开口道:“你还有什么补充的吗?”
南宫锦这个纨绔根本就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口道:“没了!他俩所说基本属实,我没啥可补充的了!”
南宫玉一听,自己的傻儿子给他机会也不中用啊,气得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之后“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族长,事实并非完全如他俩所述!我儿已经和我说过此事,实乃是张冠李戴二人贪财,先行不义之事,这才使我儿受到牵连,还请族长饶命啊!”南宫玉声泪俱下,顿足捶胸,一副蒙受不白之冤的样子。
李无极冷哼了一声道:“南宫家主,此事与你无关,你还是退到一旁去吧!”
李离似乎有些于心不忍,站起身把南宫玉拉了起来。
南宫玉站起身看了看李离、张冠和李戴,就算肚子里有千言万语也倒不出来,只能期待李无极从轻发落。
“你们把事情从头到尾再说一遍,尤其对那十二个人给我仔仔细细地进行描述,我要知道他们的相貌、特征、衣着、打扮、动作,还有他们各自的站位,各自奇怪特殊的地方,以及自始至终说过的每一句话!记住,越详尽越好!”
李无极神情一如既往地冰寒,再次进行了询问。
张冠、李戴以及南宫锦把能记住的都说了一遍。
这还没完,李无极在三人说完后又让他们模仿了一下当时的场景,把颜如玉等人的站位和动作,以及说话的语气声调都学了一遍。
当然,这里面也包含了在腾龙阁里发生的一切。
“去,把从头到尾都在场的伙计都叫上来,一个都不能少!”李无极再次发出指令。
被张冠、李戴、南宫锦叫来的伙计不少,都在一楼外候着呢。原来这三个家伙也怕自己担不住责任,把大家都拉来充数,期待族长法不责众。
功夫不大,全程目击的伙计、打手们全都被叫上二楼,对整个事件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和补充,事无巨细,无甚遗漏。
每当这些人描述王富贵战战兢兢的时候,李无极的眼角都会跳动几下。
李无极把冷凡的那把扇子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眼中都快冒出火来!他又不瞎,怎么可能看不出这把扇子的价值?冷凡说得没错,光是这把扇子就不止三千两!
李家经营珠宝首饰多年,但凡不瞎的伙计都能看出冷凡那把扇子的不凡,可张冠李戴这两个二货被猪油蒙了心,丝毫没感到事情的蹊跷,真是蠢到家了!
见问不出其他了,李无极把后上来的这些人都遣散了,坐在那里沉思不语,脸上阴晴变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