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乔南看上去却不怎么开心,那厚重的口罩遮蔽住了他半张脸,他一点表情都没有。
敷衍的丢出一个“嗯”字儿。
这态度让杜心言暗暗不爽,但她也没说什么。
到家,风暴来领了,沈乔南质问:“你为什么要站出来?是到灾区去,噩耗战场没什么区别,人家正经八百的大夫都不敢去,你去出风头。”
“出风头?”杜心言气的声音都在颤抖,“我杜心言要是真的出风头,我今天不如在台上告诉大家你是我相好的,我这风头出的多大的,我何苦一定要到灾区去?我不知道灾区是去送命啊?”
看她这样。
对面的沈乔南逐渐没了耐性,几乎用命令式的口吻呵斥她—“杜心言,你现在最好找院长,让他收回成命,一旦明天中午咱们准备离开,一切就晚了。”
“是生是死,那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沈队长没什么区别。”
她以为,自己到小凉山去帮助群众转移,给百姓看病,他会开心,至少,这是并肩作战,却哪里知道换来的仅仅是沈乔南的挖苦与呵斥。
就好像她是去无理取闹一样。
“睡觉!”
杜心言也发飙了,“我到了小凉山我也不需要你照顾,我不是给你丢人现眼去的,我是去帮助你,你要是担心咱们的关系会影响你谈恋爱找其余人,你不公开好了。”
杜心言气坏了,转身嘭的一声关了门,休息去了。
她睡到后半夜心里头还是堵得慌,准备第二天找张红梅好好吐糟一下自己的好老公,但就在此刻,她听到了客厅有脚步声。
自打前段时间家里出了一次意外沈乔南送了大黄给她以后,她每天晚上都提高警惕不少,她侧耳聆听了一下,听到了犬只的叫声。
紧跟着,听到嘭的一声。
那是重物坠落的声音,她坐不住了,一骨碌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结果这就看到地上有个蜷缩着的躯体,原来是沈乔南。
他似乎也被感染了,身体难受的厉害,早半天到医院大礼堂的时候就浑身滚烫,此刻持续高热让他头晕眼花。
他浑浑噩噩昏迷了过去,嘭的一下撞在了大水缸上。
原来,沈乔南是出来找水的。
那大黄看沈乔南晕倒了,急急忙忙谄媚的靠近杜心言,又是摇尾巴又是拜,完全刷新了杜心言的认知三观,“你这狗腿子,这也是你一个老狗能摆出来的工作吗?”
在犬只活灵活现了模仿了慈禧太后身边李莲英的经典动作以后,杜心言心软了,刚刚他们的确吵了一次,但究其原因,还是为了她好。
此刻杜心言半蹲在沈乔南身边,低低的呼唤一声他的名字。
但沈乔南却没睁开眼睛,杜心言意识到问题可能比较严重,这才将他的裤腰带拿出来,死拖活拽将他弄到了土炕上,她急忙进入空间,拿了温度计和退烧药出来。
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与治疗,给沈乔南打了点滴。
大概过去了半小时,沈乔南这才睁开了眼睛,注意到是杜心言伺候在身边,他顿时吃惊,迟钝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感觉到了犀利的疼,这才松口气。
“你以为我是谋杀亲夫的潘金莲,我只要下手就是灭口是不是?”杜心言只感觉吃了一度的曲别针,委屈极了。
但沈乔南却摇摇头,“灾区危险。”
“危险危险,”杜心言点点头,白一眼沈乔南,“但你不也到灾区去了吗?更何况我是医护工作者,我是完全知道怎么样来防护自己保护大家的。”
他知道杜心言的性格,“好了,知道你说一不二,你要去,就必须听我话。”
杜心言喜上眉梢,点点头。
那边当即开始约法三章,“这第一、到灾区以后不能擅自行动,一切都要听组织的安排。”
听到这里,杜心言点点头,“放心好了,我还没能耐到处跑呢。”
“这第二、”沈乔南看向那双熠熠生辉的大眼睛,“尽可能跟着我,我会保护你,这第三,一旦情况不对或者病菌站咱们要落败,我会第一时间安排你回家,记住了。”
这两点,恕难从命。
但杜心言还是认真的点点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混到资格再说吧。
“那就好,到了灾区领导还会叮嘱你,也有人会安排你做事,你啊,要始终记住“见可而进、知难而退”八个字。”
杜心言点点头,“这八字真言不咋地,但既然是你安排的,我听你话就好了。”
到天亮,两瓶药结束了,沈乔南的精神头好了不少。
他微微起身,活动一下躯体,伸懒腰看看窗外的红日。
旭日东升,那红玫瑰一样瑰丽的光穿透了窗户纸。
他才起来,早餐就做好了,吃喝结束,两人这才离开,卫生院就差没开欢送会了,杜心言才刚刚到卫生院去找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