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南指了指不远处,“我弄点儿木头来,点火就好了,野外生存火是必不可少的。”杜心言还要叮嘱让他注意安全呢,但沈乔南已经义无反顾到远处去了。
就在此刻,杜心言恍恍惚惚听到了叫声。
那是动物在呜咽,却像极了风在吹,她支棱起来耳朵仔细听,这声音是陌生且熟悉的,说陌生是自己仿佛没有听到过,说熟悉,却是像极了犬吠,但尖锐且悠长。
那叫声似乎很忧伤。
杜心言四下里看看,听到了有动物脚踩在芦苇上靠近的声音,沙沙沙,腾腾腾,杜心言急忙朝外面看,果不其然就看到了一群黑影。
那黑影似乎很懂得协作的作战计划,黑影头尾相衔。
但一个个却都将肩膀压下去,几乎和蒿草一样齐平,这才朝车子走了过来。
走了过来……
沈乔南在远处点燃了篝火,蓦的回头,却看到狼群已经将吉普车包围住了,头狼在撕心裂肺的喊叫着,声音悠长古老且神秘。
杜心言自然也知道包抄过来的可不是黄鼠狼或鬣狗一类的,而是货真价实的狼。
杜心言朝远处的沈乔南呐喊了一声,他回头狂奔过来,手中握着火把。
在杜心言的窗玻璃关闭,车门也落下锁扣的一瞬,那不计其数的狼已经跳在了引擎盖上,跳到了车斗里。
沈乔南的靠近并没有吓唬到这群家伙。
狼群示威一样呜咽着,坐在车子里头的她甚至于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一头狼用那尖锐的牙齿咬住了硬邦邦的引擎盖,就这么撕了一下。
饶是引擎盖坚固,但也飞翘起来。
可想而知,狼的咬合力是多迅猛。
火光闪烁,人和狼似乎打斗了起来,杜心言并不敢打开车门,见有狼朝沈乔南而去,她急忙将车里头铁棍丢了出去,这是刘改用来修车子的,哪里知道在此刻派上用场了。
黑暗之中,火把熄灭了。
紧跟着,杜心言听到了一连串恐怖的惨叫声音,有什么东西飞了过来撞在了车玻璃上,等陨落下去,车玻璃上却黏上了灰白的软毛以及粘稠的血液。
狼群溃散了,紧跟着杜心言看到了沈乔南。
他手中的铁骨上有斑驳的血痕,可想而知刚刚鏖战过了,杜心言从来没遇到过这样恐怖的袭击,以至于嘴唇哆哆嗦嗦。
此时此刻,她甚至于想到了一些不怎么美妙的传说。
说狼聪明绝顶,老狼还会千变万化,变成狼外婆变成自己喜欢的伴侣,见杜心言没开门的准备,沈乔南轻轻敲了一下。
外面这才传来了他瓮声瓮气的呼喊。
杜心言不敢怠慢,急忙开车门。
沈乔南坐在了正驾驶,将铁棍抱在怀里,很显然,他预判狼群还会发起第二轮的攻击,杜心言这才发现他受伤了。
他手腕上出现了一条危险的划痕,大静脉给划破了,淅淅沥沥的红色顺着古铜色的肌肤流淌了下来,杜心言急忙进入空间。
她找了纱布和消炎药、用来解毒的药这才咋舌说:“我随身携带了不少东西,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这对于她来说是很专业的,尽管此时此刻有狼群从远处已经包围了过来,但这不妨碍杜心言的发挥,她慢吞吞的将棉签拿出来给沈乔南消毒,上了药膏包扎,完毕后这才长长的松口气。
“还疼?”她看向那双眼睛。
那是一双深邃的眼睛,但却可以很好的将七情六欲都隐藏起来,沈乔南微微笑,“还好,有我在不要担心。”
为了让杜心言明白自己无论如何都会保护好她,沈乔南这才笃悠悠的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我们遇到野兽了。”
他陷入了追思,“三年前我们也是帮助群众运输东西,后半夜看到了熊瞎子,你知道什么是熊瞎子?说野熊晚上是看不到东西的,其实不然,野熊力气可大了,呲溜一下就能撕开车子。”
这故事的确很吸引人。
但此刻,车外面的狼又包围了过来,沈乔南尝试打火,这被淘汰的破烂车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坏了,吭哧吭哧许久又熄灭了。
狼观察车子没异常的动作,继续压低了身体靠近。
靠近……
杜心言指了指外面。
她在想究竟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将他们驱逐出境,她急忙进入空间,找遍了也没找到可以威慑狼群的。
狼群上蹿下跳,既想要破门而入,又没能耐。
车子里头是为数不多的粮食,这也不是狼群感兴趣的。
好在外面的天快亮堂起来了,犬牙交错的天空上出现了一缕淡淡的月牙白。
那白蔓延了过来,很快一整个天空就纯澈起来了,杜心言回头,透过车玻璃看到了东边的霞光。
倒是沈乔南,他无动于衷。
“不要怕,这玻璃防弹的防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