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孟德尔遗传分离定律、基因自由组合定律以及摩尔根的基因连锁与互换定律已经成为生物遗传学的三大基石。
后人陆续发展建设的遗传学大厦都是在这三大基石上建立起来的,没有这三条定律,这座高楼大厦就算再高耸入云也会瞬间崩塌。
全世界的初中生可能都开始和认识牛顿的苹果一样,一样初识孟德尔的豌豆和摩尔根的果蝇。
但起初,孟德尔只是希望通过豌豆实验获得优良品种,而非是探索遗传规律。
彼时的科学界总是囿于研究生物的整体形式与行为,但孟德尔选择了一条从未有人发现的路,研究性状。
形态特征、生理特征和行为方式这都能算得上性状。
不同的显性性状和隐形性状构成了不同的相对性状,它们又通过数学的组合排列慢慢组成了生物们的缤纷多彩和与众不同。
这个构想哪怕拿到今天也觉得奇妙无比,更何况是一百多年前。
也难怪在布鲁恩科学协会的会议厅,他那“毫无意义的举动”所得出的结论显然无法得到任何一人的理解。
直到孟德尔离世16年之后,他的实验论文出版34年后,在他进行豌豆试验43年之久后,人们才发现伟人已逝。
关上《经典遗传学史》,孟德尔致友人信中的一句话一直在陆时羡脑海盘旋:
“我曾试图启发人们做一些对照试验,为此在自然科学家地区性学会会议上谈到了豌豆实验。”
“如预期的那样,我遇见了分歧意见。”
“但就我所知,并没有人去重复此实验。”
陆时羡颇为惆怅的在笔记上写下“YyRr”。
明明身处闹市灯红酒绿,他却忽然体会到了孟德尔当时的孤独。
所以在时代车轮运转时,个人的几步超前有时候真的改变不了什么。
这个想法一经产生,就萦绕他心间,久久不能忘怀。
......
“距离最后的期末考试周虽然还有半个多月,但今天已经是本学期的最后一课了。”陆时羡穿着燕大教师制服,站在讲台上说道。
这并非公开课,只是生科院一堂普普通通的专业课。
可台下,教室过道、后排以及两边的空地上却是已经几乎坐满了过来旁听的学生。
造成此事的诱因只是一个噱头,但根本原因是陆时羡的教学内容得到了这群同龄人的肯定。
“我去,我当时就是来看看什么叫做燕大最帅助教的,没想到听着听着就最后一课了!”这是某路人男学生的感叹。
但教室里更多的是女生们的集体抗议。
“不要啊!这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陆老师,我这么和你算一下,你一天讲一节课,一个星期就是七节课,周末算上你的休息时间两天,那半个月也有差不多十节课,可是你却说这是最后一节课了,这是什么意思???”
“是啊!虽然像是天书听不太懂,但我感觉还能坚持亿下下。”
旁听的学生大多都是大一的新生,而且以女生居多。
听到这些言论的陆时羡有些哭笑不得。
当然他心里还是颇为欣慰的,虽然当时她们过来听课的目的并非为了纯粹的提前预习,汲取知识。
毕竟燕大课程压力不算小,有时候也会遇见时间冲突的情况,花费时间在与期末考试无关的课程上,需要牺牲相当大一部分课后休息时间。
但这些学生既然坚持到了现在,陆时羡相信她们多少也学到不少,下一年在这门课程上会轻松不少,至少也不算虚度。
算是始于颜值,忠于才华?
陆时羡一边美滋滋地想道,一边做出回应:“好了,话不多说,继续上课。”
“按照惯例,我们将对上一节课学的最后一章细胞衰老和凋亡进行回顾。”
此言一出,所有最开始的四十二位本班学生皆是条件反射,精神一震。
来了!
分分分,学生的命根!
因为陆时羡并未禁止旁听的学生不能答题。
最开始他们还觉得无所谓,可随着听课人数的增多,需要进行更加急促的抢答时,他们逐渐感受到了压力。
对这些旁听生而言,答题可能只是需要付出一点勇气。
但对他们来说,损失的可就是实实在在的分数了。
“对我们人类而言,生与死轮回不止,有人老去有人逝世。”
“那么对于细胞来说,自然也会存在衰老与凋亡。”
“所有的细胞都来源于先前存在的细胞。 ”
说完引语,陆时羡忽然发问道:“PCD的CEO(首席执行官)是怎样工作的?”
若是没有听上一节课,也没有进行预习,就会对这个问题感到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