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场的热议,陆时羡听不见,但他猜得到,并不影响他接下来的操作。
“简单介绍一下,UCD是在农林与生物领域具有独特优势的学校。”
“虽然当时有人不理解,但我坚持在答卷上填下我的选择。”
“有没有更好的答案,我不知道,但实践证明,我的第一题并没有错。”
话音落下,台下有掌声响起,但并不热烈,且大部分都是礼貌性的行为。
不过大部分人都被他勾起了兴趣,毕竟像他这样没有照本宣科的答辩,还真是少见。
陆时羡没有吊人胃口太久:“接下来,我在UCD又遇见了判断题。”
“这个题型虽然简单,但它的难度和关键性在我看来都无可比拟。”
“这就得说到我第一次进组,进的是一个小项目,但即便这样,我在这个项目的参与度并不算高,可以说几乎融不进去,米国人虽然开始对我说话比较客气,但眼神里都是疏远和漠视。”
这句话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燕大作为国内顶级高校,每年都会涌现不少品学兼优的骄子被送往国外进行交流,再加上家里有矿的学生,所以整个燕大有过出国经历的学生并不在少数。
“当时由于我对实验方面有些经验,于是我由实验助手变成了实验员,专门负责分项目里的实验操作。”陆时羡讲的都是自己的亲身经历,再加上大白话似的描述,简直开启了国奖答辩的先河。
众人皆被他的描述吸引到了。
“但只是操作,给米国人当工具人自然不是我想要的。”
“经过简单的判断,我决心给自己充电,因为当时的我除了实验,压根连他们正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我终于能够看懂实验了。但我对之前操手实验出的实验结果产生了疑惑。”
“实验对谷物患病菌落种属的结论本应是霜霉目下的指霉属,它也对应的是谷子白发病。”
“但我在这里产生了不一样的意见,我的第一印象是霜霉属,但是没有证据。”
“那个时候的我本应该放弃,因为质疑一个已经得到公认的结果很不容易。”
“但我做出了判断,我应该坚持我的想法。”
“于是后来,在一次巧合之下,我通过朋友提出的军备竞赛联想到了我这三次Cell论文成果的起源,植物与病原体之间存在共同进化。”
“这几次判断虽然只是几个念头,但毫无疑问,每一次判断都是一条完全不同的前路,我不知道我走别的路会不会受阻,但结果证实我的判断并没有错。”
话说到这里,已经有人开始慢慢明白过来了。
似乎事实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是陆时羡好运加入了一个顶级实验室,因为在那个地方做出贡献,从而被授予了一作。
这是非常正常的逻辑和猜测,但现在陆时羡的叙述分明与这个猜测产生了矛盾。
因为这个项目似乎是由陆时羡发起并负责的。
但这可能吗?
不少人心里浮现起这个问题。
与此同时,答案也迅速浮现在他们心间。
这不太可能,根本不可能。
第一,这么重大的实验项目怎么可能由一个在读交换生负责?
第二,当时陆时羡作为一名硕士层次的研究生,有这个能力领导一个团队?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是由他发起,然后是他人来掌控,这也和事实对的上,毕竟通讯作者是他人,而非陆时羡。
正在这边,不少人在脑补的时候,陆时羡揭晓了第三个问题。
“接下来,我遇见了截至到目前,我人生最关键的一道题,一道问答题。”陆时羡颇为感叹的说出这句话。
事实上,他到现在还颇有些唏嘘那段时间的经历。
亲身经历时尚还不觉得,但此时作为亲历者,讲出来时又是一番感受。
“可能大家不会相信,但我的的确确成为了那个项目的负责人。”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就连第一排的教授们也一样,这个消息显然非常出乎意料。
七分钟的时间其实已经过去了,但现在显然没人提起这码事。
陆时羡的这段经历吸引了每一个人的好奇,因为这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项目的灵感来自于我,但在当时,我想拿到项目主导权并不容易。”陆时羡耸耸肩,以一种轻松的口吻说出来。
台下的人皆是无语,何止是不容易,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陆时羡好像猜出了这些人的念头,笑道:“大家是不是想问,既没关系,也没money,难道空口白牙地让人家心甘情愿的出钱出力,让你领导啊?”
“但事实就是,我确实靠的是嘴。”
“简单的来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