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假惺惺的可怜我!”
桃夭双眼含泪,恶狠狠的瞪着苏汐月,言语里满是不屑。
“你这样的女子,天生好命,哪里知道我的生存不易。”
“我如今这幅鬼样子,又断了手筋脚筋,已是弃子,你们何不干脆点,一刀了解了我!”
桃夭痛苦的哀嚎着,不甘又无奈,只想能死的干脆点,总比此刻动弹不得的好过千百倍。
苏汐月看着她可怜的模样,心中也很难受。
那种被人背叛抛弃的滋味她深有体会。
转过身恳求的看着傅谨言。
“可不可以……”
她知道西南一行必定一路有很多危险,可是她心中的那点柔软无法做到无视。
看着苏汐月祈求的目光,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傅谨言心中亦是无奈,轻哼一声,踱步走到桃夭的面前。
“我夫人想救你,你呢?”
傅谨言垂目看着地上的人,面目全非,衣衫不整,勉强算是个人。
其实用不用得到她还说不上,但是看今夜的情势,这桃夭显然已被部族所弃,是个无用之人。
本想着扔进林子里喂狼,不过现在显然因为苏汐月,她有了更好的用处。
只不过这样的人除了真心臣服,放在身边多少有些危险。
傅谨言如天神一般清冷无情的站在她的面前,给了她选择的权利。
桃夭眼中布满泪花,没有手可以擦拭,但她感受的到,他的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气息,带着不容拒绝的杀意。
她看向苏汐月,身上因眼中的怜悯而散发出温柔的光。
如若她愿意抓住这束光,是不是自己也会变得好起来?
“我愿意,我愿意跟随姑娘。”
“呵……”傅谨言并不会因为她的一句话而相信她,嘴角勾起一抹不耐烦。
“我以神明起誓,终身追随姑娘,若有二心,不得好死!”
桃夭拼着浑身的力气发誓,她赌上她的命,换一条未来的路。
傅谨言拉上苏汐月的手,往火炉处走,随口安排着。
“给她接上。”
苏汐月被温暖的被子包裹,靠在傅谨言的身上睡得并不安稳。
一旁传来桃夭痛苦的呻吟。
黑甲卫中不乏人才,很快就将桃夭的手筋脚筋接上,寻了粗一些的树枝绑好固定着。
只是这个过程也是痛苦,明显能感受到桃夭努力忍着疼痛,但是没有麻药,一双嘴唇被咬的稀烂。
终于还是痛苦的晕睡了过去,皱起的眉间,和疼痛带来断断续续的低声呻吟。
苏汐月不知换了几次姿势,终是无法安眠,起了身蹲在桃夭身边细细打量着。
西南女子的小骨形,尖尖的下巴,细长的眉毛,确实有几分绝色,只是可惜了那爬满的紫红色印子。
也不知道能不能去掉。
苏汐月看到她开裂的嘴唇上沽掉的血痂,心中不忍,拿了手帕沾了水,轻轻的擦拭着。
一丝清凉入了嘴,疼痛发热的身体格外敏感,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瞬间睁开,带着惊恐和不安望着来人。
“你醒了?我睡不着,看你难受给你擦擦而已,你不要怕。想不想喝水?”
对上苏汐月善意的目光,放下警惕,点了点头。
苏汐月小心翼翼拿着装水的皮袋,一点一点的喂着她。
桃夭终于近距离的看清她的模样。
那日她勾引摄政王,她穿的是一身男装,掩去了自己女儿家的姿色,现在她一身粉衣,清秀的脸庞,温柔的目光。
害怕呛着自己小心仔细的样子,她是自己见过中原女子里最美的。
喝了一些水,发热的身体得到了缓解。
苏汐月又帮她摆弄了一下不怎么舒服的身子,这才回到傅谨言身边睡了过去。
桃夭看着相依的两人,失去了睡意。
若是没有她的怜悯,今夜她就死了。
她能来照顾自己,旁边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自己伤不到她,便选择成全她的善良。
轻舒一口气,以后要跟着这女子了,看来也不会很差,比自己在部落时要好很多吧。
想着未来,心中的不安缓缓散去,不由的也慢慢瞌上了眼。
区区二十年,此夜睡得最为安心。
早早的起来又开始了上路,只是不同的是苏汐月选择和桃夭坐在一辆马车上。
大清早的看着黑甲卫抱着桃夭上车,动作算不得轻柔,但多少也是有些粗鲁的。
为了能让桃夭在到达西南之前能站起来,苏汐月无视傅谨言吃人的目光,转身上了后面的马车。
傅谨言悔的只想过去一剑了解了桃夭。
马车走的飞快,苏汐月照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