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洲西湖畔茶楼。
窗外飘着丝丝细雨,空气略微有些潮湿,四月的杭洲白天气温能达到二十多度,不算很热,湖边还有微微的凉风。
韩霖手里端着盖碗,用碗盖拨了拨漂浮的茶叶,喝了一口,然后盖好放在桌子上,很悠闲的拿起瓜子。
开业典礼结束后,他送走了布拉顿和史密斯,紧接着就开车来到了杭洲,打电话约芝原平三郎在湖边接头。
“韩处长,一别数月,久违了!”芝原平三郎拎着个黑色皮箱走进雅间,带着讨好的语气笑着说道。
“请坐,自从我回到金陵任职,我们这还是
“我很佩服您的耐心,比我想象的更强,通盛运输是个可以长期监视的地方,能源源不断的给您带来惊喜和成绩。您走后,沪市的特务机关总部,并没有给我特殊的任务,还曾经询问我,您在杭洲的情况。”芝原平三郎说道。
没有耐心的人不能成就大事,韩霖面对着成绩的诱惑,居然留着通盛运输不动,这样的做法是最为明智的,看的是长远的未来,而不是眼前的利益。
“最近日军要在华北地区进行一场阴谋,你知道这件事吗?”韩霖问道。
这个问题问的相当广泛,并没有特指某件事,他也想知道芝原平三郎到底有没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
“韩先生获取情报的能力,简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实话实说,我最近确实听到过一点风声,前几天津城有个和我同期加入特务机关的熟人来杭洲看我,喝酒的时候提过,军部打算搞一次行动,刺激金陵政府在华北的驻军,以此作为借口向金陵政府施加压力,抢夺京津及冀省的控制权。”
“特务机关的行动属于绝密,不是行动的具体执行者,根本不了解其中的关键,行动内容是什么,谁来执行,什么时候开始操作等等,这些他完全不知道,我也就没有向你报告。”芝原平三郎说道。
听到他的话,韩霖立刻做出了判断,关东军奉天特务机关要刺杀何英钦的行动,芝原平三郎并没有得到任何信息,截止到目前,这次不顺利的行动,一直处于严格保密中。
而这样的情况是最为正常最为合理的,日军使用这样的卑劣手段,刺杀金陵政府军方的
又当婊子又立牌坊,日本人私下里不管做多么卑鄙无耻的行为,可表面上是死不认账的,日本终究是个国家,不是一伙地痞流氓!
芝原平三郎得到的消息,是日本华北驻屯军要栽赃陷害金陵政府的消息!
韩霖知道这其实是两件事,可芝原平三郎不知道,戴老板也不知道,二处的华北区,估计对这两件事同样一无所知!
“怎么判断和分析某件事,是否为此采取必要的措施,这是我的问题,能不能及时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告知我,是你的问题,这次就算了,我不希望以后再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我的情报工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薄弱,哪怕我在金陵,照样有办法听到来自华北地区的消息,甚至我比你掌握的信息更多。对你而言,需要体现出足够的利用价值,我们的关系才能维持下去,你必要承认,我对你很宽容,从来没有要求你主动做什么。”韩霖说道。
他在敲打芝原平三郎,得到消息居然敢不报告,那我发展你做下线,岂不是毫无价值可言?如果你没有利用价值,又何必留着你呢?
“请原谅,这次是我的疏忽,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芝原平三郎的额头开始冒汗了。
一个做了叛徒的人,绝对是贪生怕死的,当初没有勇气为所谓的天皇和帝国尽忠,现在就没有底气面对韩霖的敲打。
“我知道这件事是你疏忽了,否则也不会把关于津城方面的消息告诉我,你说不知道,我也没法验证,但这个做法对你是有利的,让我看到了你的诚意和价值,希望以后你做得更好一些。为了你的安全,我们见面的时间不能太长,你可以走了!”韩霖笑着说道。
如果他一旦认为芝原平三郎在刻意的隐瞒消息,态度敷衍了事,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此人,哪怕是整个二处策反的
“韩处长,你难得来一次杭洲,这是我为你准备的一点心意,请笑纳!”芝原平三郎把手里的黑色皮箱放在桌子上。
“不用,我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压榨你的财产,你也不要担心什么,在二处,你是绝对安全的,钱,我不缺!”韩霖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我知道您不缺钱,韩家是金陵政府的大盐商,这一点我是知道的,但是,我需要让自己心安的理由。”芝原平三郎说道。
合着我不收你的钱,你就感觉不到安全?而且是因为我不缺钱,你才格外看重我收钱,这是什么鬼逻辑?
“行吧,既然你为求心安,那我就收下了,但你要明白,能保护你的始终是自身的利用价值。”韩霖笑了笑说道。
等到芝原平三郎走后,他打开箱子一瞧,金条只占了一半,其余的是珠宝玉器,虽然都是些小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