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年。
俞颂年是越走越生气。
越生气,越走的快。
因没看清楚前面的道,被一棵百年的鸡血藤给绊倒。
整个人狠狠摔在水坑里。
灌了一口水不说,还摔疼了。
她借着被摔疼的间隙,趴在水坑里哭起来,心里不忘骂唧唧,“贼老天,你玩我呢,想我在二十三世纪虽不是万人迷,但也不是讨厌鬼,副教授当了没多久,就死于摔崖,你说死了就死了吧,为啥还穿成了小可怜,呜呜,我的命咋这么苦呢。”
傻蛋看到俞颂年在哭,慌忙跳下来,“年年,不哭。不哭啊,呜呜”
他也跟着哭。
两个大“男人”哭得稀里哗啦。
罪魁祸首浑身一僵,摧枯拉朽的头疼仿佛感受不到了。
他诧异中带着不敢置信。
俞颂年在哭。
他是在哭吧?
在陈珈宥的人生信条里,男子汉哭哭啼啼,太没出息。
可面前的俞颂年,“他”哭起来,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猫
连哭声都是透着乖巧。
陈珈宥顿感恶寒。
他急忙搓搓手臂。
怎么能用乖巧形容俞颂年呢?
“他”是个男人啊。
心里这样想着,脚步不受控制,三步并作两步凑上前,接着毫不犹豫跳下水坑。
也不在乎那身干净的衣服。
“摔哪了?我看看。”
“不要你管,呜呜。”俞颂年继续哭。
脸上黑一道,白一道。
看上去真像个小猫。
陈珈宥忍住要揉她脑袋的冲动,别扭地道歉,“是我不对,不该吼你,我错了。”
“你错哪了?”俞颂年眼泪汪汪地问。
“这我咋知道?”陈珈宥下意识回答。
“你不知道自己错哪了,道什么歉呀。”俞颂年满含泪水的眼泪都是控诉,“我好心为你止疼,你竟然骂我,陈珈宥,有你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吗?”
陈珈宥嘴角抽搐,不小心扯到了某处神经,疼得他龇牙利嘴,“俞颂年,别不识好歹,我为什么头疼,你心里明白,一个大男人哭得像娘们,丢不丢人?”
这个冒牌男人脸不红,心不喘,又特不要脸说,“你有没有听过,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啥时候规定男人不能哭了。哼。”
桃花眼向上一挑,里面都是蛮横。
陈珈宥心脏又有点不舒服了。
他下意识捂住。
掀起眼眸瞅了一眼,明明那张脸脏兮兮的,为何神采飞扬。
他是又矛盾,又嫌弃。
不想做辩解,“就你歪理多,起来,回家。”
“不是说要带我去别的地,为啥不去了?”俞颂年也不生气了。
刚刚哭完,心情好了不少。
这两天实在太累了。
比熬夜加班还累。
精神的疲倦,比身体疲倦更累。
“去什么去,就你这怂样,尽耽搁事。”陈珈宥没伸手,也不打算去拉。
要是肢体接触太多,他真保不齐被掰弯了。
一个大男人长得比姑娘还漂亮不说,又总做小姑娘的表情。
呃。
要是换做孙怀,送他一脚。
可面对的是俞颂年,他没送脚,反而狠狠瞪了眼。
在俞颂年莫名的神情中,拔腿走前面。
傻蛋伸手拉了俞颂年一把,一脸关切,“年年,你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