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
此时此刻吴墉要让所有人知道,他才是这江河的大老爷!他才是这江河的天!
郑东桥也赶忙上前,冲着衙役呵斥道:“大老爷的话没有听到吗?快把人放了!”
被押在前面的周坤,本来都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此刻听到吴墉的话,顿时嚎啕大哭起来。
“大老爷救救我啊!赵康他疯了,他和杨林一伙的!他想要害死我啊!”
周坤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拼命朝吴墉这边抓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拼命哭嚎着。
杨林?
吴墉疑惑,他好像听过这个名字,一时却是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不重要。
在这江河县,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掀起什么风浪来。
“放心,有本官在此,本官不下令,看谁杀的了你!”
吴墉冷冷说着,目光扫视全场。
不得不说,多年的上位者威严,让他的身上有一种无形的气势,这一刻目光所及之处,竟是无人敢与之对视。
吴墉心中冷笑,再次冲衙役们呵斥道:“你们是聋了吗?本官让你们放人!”
今天这个面子,他必须要搬回来!
然而,衙役们却还是不为所动,只是纷纷回头,朝着一个方向望去。
吴墉一愣,也随之望去。
人群中,杨林在紫衣和青衣,以及保卫队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他看都没看吴墉一眼,只是朝衙役们摆了摆手:“还等什么?这里太挤,押到前面去斩!”
“是!”
衙役们不再犹豫,当即押着哭天喊地的周坤等人,继续向前。
“你们、你们……”
吴墉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那些衙役,他们竟然把自己给无视了?
衙役们可一点都不傻。
他们现在已经把周家和赵家得罪死了,同时还知道赵康也已经是杨林的人,这种情况下,这江河谁说了算,一目了然!
杨林来到吴墉身前,眯眼冷冷道:“吴知县,如果你还想留些脸面的话,建议你立刻闭上嘴巴!到旁边等着,本爵等下再来找你算账!”
吴墉是彻底懵了。
在江河县,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他本想发作,可听清对方自称“本爵”,他整个人都傻了。
本爵?
有爵位的贵族?
可是江河县有没有贵族,自己还不知道吗?
“老爷,这就是杨林!上次赵德义那件事,给咱们送了四百两银子!”郑东桥在旁边小声提醒道。
吴墉恍然大悟,也顿时勃然大怒。
“杨林?那个村野书生?他竟敢这么和本官说话?!”
吴墉就要过去理论。
郑东桥却是连忙拉住了他。
“老爷,这事儿不对呀!您看三班衙役全都在这,好像都很听他的话,再加上赵康他……”
不用郑东桥把话说完,吴墉就已经全都明白了,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一直以来他最害怕,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吴墉瞪着眼睛,看着衙役们押着人犯,从面前走过,直至赵康也走了过来,却是看都没看他一眼,吴墉是彻底慌了。
不远处,一行人犯被押着跪在地上,周围百姓纷纷让开,工夫不大,江河县清闲了多年的刽子手,端着一碗酒,扛着拴着红缨的鬼头大刀,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看着眼前的人犯,刽子手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今天要斩的人,比得上他几年加起来斩的都要多!
“时辰已到,行刑!”
赵康一声令下,刽子手也毫不犹豫,咕咚咕咚灌了一大碗酒,便扬起了手中的大刀。
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之后,一颗人头咕噜噜的滚落在了地上。
叫好声随之响起,人群中更是不乏传来阵阵“青天大老爷”的高呼声。
一颗、两颗、三颗……
人头滚滚间,地上的脑袋越来越多,县丞大堂外的这片空地上,很快就被鲜血所染红。
直至最后一颗人犯的脑袋被砍下来,那些曾经被这两家欺辱过的百姓,激动地跪倒在地,放声大哭。
善恶到头终有报,高飞远走也难逃!
今天,他们的大仇,终于报了!
杨林此时也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
大局已定!
后续的事,有人处理。
很快,杨林便在县丞大堂的后衙,见到了吴墉。
此刻的吴墉,终于弄清楚了发生的事。
当他得知,杨林昨晚带着三班衙役,抄了家周坤和赵德义的家,并且身上还有一道圣旨,证明他是先帝亲封的靠山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