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不知叫在下来,有何事吩咐?”
已是傍晚,赵富贵和钟涛被吴墉叫到县衙,两人都很奇怪。
“二位,来来来,快请坐。”
吴墉笑呵呵的,亲自给两人拉开椅子。
虽然心中恨死了杨林,但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了。
“谢大人!”
两人坐下,越发莫名其妙。
“今天叫二位来,便是昨日那征粮和征民夫之事,如今咱们县衙缺乏人才,而二位正是可用之才!因此本官决定,征粮和征民夫的事,就交给二位了!”
钟涛和赵富贵全都愣住,刚要开口,吴墉就笑眯眯说道:“这事儿本官已经发了文书,禀告了郡守大人,如果这件事办得好,两位必将是前途无量!”
说着,吴墉将两张早已经准备好的文书,递给两人。
“二位抓紧去办,十日之期,还剩八天,事关前线大事,可马虎不得啊!”
吴墉脸上笑眯眯,仿若语重心长般说完,便直接叫郑师爷送客了。
直至赵富贵和钟涛两人拿着文书出了县衙,却还是一脸茫然。
“赵叔,事到如今咱们该咋办啊?”
钟涛没了主意。
赵富贵叹了口气:“唉,还能咋办,回去找杨林吧!别说咱们还没在县城站稳脚跟,这事儿就算交给赵德义去办,他也未必能办得好!知县他不是在找咱们的麻烦,而是摆明了要刁难杨林啊!”
无论征粮,还是征民夫,向来都是一大难事。
百姓不傻,没了粮食会死,被送到前线也会死!
明知会死,谁又愿意配合?
特别这次,整个江河县要在十天之内,征五百名民夫,几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小钟啊,你还不知,这延误前线军务的帽子,咱们可担当不起!而且咱自己肯定办不到,杨林他主意多,咱们只能赶紧回去,找他商量办法了!”
赵富贵虽然只做过村长,但年纪大了,经历的也多,自然猜出了吴墉的心思?
本来责任是吴墉的,如今吴墉把锅甩给了他们,虽然办好了奖赏肯定也会落到他们身上,可问题就却是这事儿难办啊!
刚刚吴墉只拣好听的说,但办不成会如何,却是只字不提。
“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钟涛也着急了。
趁着天还没黑,两人骑马,直奔靠山村!
与此同时。
虎江镇上,刚开业两天的杨氏商行,刘喜正唉声叹气地正准备关门打烊。
杨氏商行已经开业两天了,但生意却是不尽人意。
两天时间,他带着两个伙计,一共才卖出去十二张纸,收入十二文钱!
虽然每一个买纸的,看到这种新纸后,都忍不住啧啧称奇,夸赞真是好纸。
但买纸的都是寒门学子,这纸再好,他们也舍不得多买。
要知道,两三文钱够买一斤粗粮了,而这样一张纸就要一文钱,堪称奢侈!
刘喜打算抽时间回去,找东家商量一下,去县城开店。
就在这时,路过的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看到店门前立着的那块“白纸一文”的招牌,不由得有些惊讶,对正在关门的刘喜道:“你这还卖纸?”
“卖卖卖!”
刘喜看到有客人询问,赶忙打开店门,笑着招呼道:“客人里边儿请,我们杨氏商行的纸可是这世上最好的纸!”
老者有些不屑,但还是走进店内。
想他名满天下的大儒,用的纸向来是这世上最好的纸,只是奈何游历至此,带来的纸已经用光,接连路过几个镇子,都没有卖纸的。
他本打算去附近的县城,没想到在这小镇上,竟然遇到卖纸的!
那就看看吧。
他对这镇上卖的纸并不抱什么希望,只是近日文思泉涌,出口成章,做了几首自认为还不错的诗,还没记录,所以这纸差就差一些吧,只要能够用来书写记录便可。
“客官请看。”
刘喜热情地展示着柜台上的一摞白纸。
虽然他看这老者的打扮,也不像是什么富贵之人,并不指望对方能多买一些。
可如今生意惨淡如此,哪怕多卖出去一张,总是好的。
“呵呵。”
老者不在意地看向面前的纸张,结果这一看,眼睛顿时就被这一摞又轻又薄又白又大的纸给牢牢的吸引住了。
“这、这是纸?!”
老者眼睛瞪得老大,忍不住伸手去抚摸。
光滑,柔软,抚之就像在触摸着皮肤一样,一点也感觉不到普通纸张上那种粗糙的感觉。
他连忙拿起一张,对着门外还未落下的夕阳看去。
如鸭蛋黄般的落日余晖,透过纸张,呈现出一抹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