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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方暂时忘记了痛苦,已经快到门前的白衣女子也愣住了。
说到这里,易书元那女化的声音略微停顿,这些话是之前杜方讲过的,之后的需要何欣配合。
女子叫声凄厉悲惨,声音竟然透出几分凶戾,听得易书元头皮发麻,再转头看去,那女子那惨白的脸上青色愈发深重,七窍都开始流出黑血,一股股黑气在身上弥漫。
终于,易书元开口了,他声音清朗而响亮,一下子盖过了深夜公堂上本就没多少的其他声音,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向了他。
“大人,不关他的事,大人您能否听到——小女子冤枉啊——大人——”
这就是易书元的计策,他一介文吏,吴明高虽然看重他,但在县令这里估计根本算不上什么,不可能他说能看到鬼能对话人家就会信,在外人眼中怕只是看到易书元对着空气说话呢。
所以易书元需要一种所有人立刻就能信的方式。
“我已是孤魂野鬼,有家不能回,又不得超生,枉死在这悲凉之地,我不甘呐,啊——”
“民女原是梧州罗县人,被那恶商从梧州掳来,我不愿受辱,宁死不从,被其害死之后沉尸娥水”
这水火棍对杜方是一种煎熬,对女子也是,但对易书元同样如此。
两排衙役死死抓着水火棍,如果不是日积月累的习惯,都有种忍不住要跑开的冲动,就连堂外刚刚赶到不久的几名身负武功的捕快都手脚冰凉。
“先生,我如何上得您身?先生要出来教我么?先生?您不过来么?先生——”
易书元脸微微侧向外面,姑娘,易某人现在不方便跟你明说,但这暗号够明显了吧?易书元心头这么想,希望那女子不需要他再做其他暗示。
“先生——公堂内我进不去!先生——”
仅仅四五棍落下,杜方已经连惨嚎都不太发得出来了,只剩下了哀叫,口中一直喊着冤。
易书元没有直接走入公堂,而是从边缘往外走几步向着公堂内拱手。
这不是易书元的声音,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确切说,这是何欣的声音!
水火棍还在落下,杜方已经没了叫喊挣扎的力气,其实衙役在后面已经开始留手,只不过即便留手,也不是那么好受的。
但不论白衣女子怎么叫,易书元就是不走出去,非但没走出去,反而一步步走向公堂,到达杜方身边后看了他一眼,随后望向身后大门方向。
“小女子原是梧州罗县一户篾匠之女,家中排行
刚刚中气十足官威强盛的林县令,此刻说话都没有多少底气,哪怕他是一县之尊,夜里见鬼这种事情也不可能不怕,那边上的师爷更是连笔都快拿不稳了。
“啊——”
“姑娘请,之后借我之口,一句一句将冤情诉说!”
“是何姑娘!是何姑娘!”
县令看向被打惨了的杜方,赶紧向左右下令。
果然那大门外的女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马上反应了过来,立刻向着堂内方向说了起来。
“易先生,你”
听到县令的话音,易书元知道成了一大半了,他稳住心态,再次幽幽开口。
既然所有人都看不到听不到,而你也进不了公堂,那么我易书元来帮你!
几步一回头的杜方在边上人一阵手忙脚乱中被搀扶着离开,微微低着头的易书元也再次说话了。
在场人闻言都微微一惊,不至于这人也来戏弄县令吧?
县令倒吸一口凉气,一股寒意从脚一直升到头顶,只觉得头皮发麻!
“你,你有何冤屈”
“如果本官没有认错的话,你应当是修撰县志的文吏吧?”
白衣女子说一句,易书元立刻跟着开口,声音语调几乎一模一样。
随着不断诉说,白衣女子像是已经忘了传话这件事,变得越来越动情,悲伤之处已经哭泣出声。
而易书元竟然一丝语态都没落下,同样悲切有声,虽背对女子,但就一些连姿态都有几分相像。
县衙公堂内,原本害怕居多的人也随着易书元的叙述逐渐被事件本身所吸引,心头怒意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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