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
一声尖锐的鹤鸣在头顶响起,武官只觉得耳朵一痛头脑一清,下意识抬头望去,雾蒙蒙看不清天上有什么经过。
“哎哎哎啊.”
武官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倒在地,发出“啪嗒~”一声,原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入了一处沼泽,泥浆没过小腿而不自觉,而身边哪是什么白羽道的法师,分明是一条红色舌头一样的东西缠着他的左手往前拉。
“啊——妖怪——”
“铮——”
武官刹那间拔出腰间佩刀,朝着前方胡乱挥砍,血光四溅之中,将肉舌砍成数段。
“呜哇.”
一声怪异的哭泣在沼泽炸响,武官耳膜刺痛之下,又连滚带爬地爬出了沼泽。
“轰隆隆”
又一道天雷落下,直接落入沼泽之中,怪异的惨嚎声也更加尖锐!
武官捂住耳朵仓皇逃跑,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终于有嘈杂的声音,那是大队人马的所在。
“有妖怪,有妖怪——”
武官呼喊着冲入人群,但很快被各种兵刃架住了身中要害,他一抬头,目光顿时愣住了。
池庆虎手持一把雁翎刀,刀刃就架在了武官的脖子旁,和周围人一样打量来着,看他虽然身披甲胄,但满身污泥面色彷徨,毫无精气神。
“伱是官军的武官?你们的人呢?难道就剩你一个了?”
武官此刻如梦初醒,他看向周围,一个个衣衫各不相同,一个个对他目露凶光,再看向远处赵家母子也被护在中央。
“是你们这群要犯?”
“少废话,是我们在问你,你们的人呢?”
武官手中的刀被夺走,整个人被压得跪倒在地。
“我要是知道我们的人在哪,至于会被你们抓住么?现在山中到处都是妖怪,我们都得一起死在这”
“少危言耸听!”
有人怒骂,但那边状况不太好的术士却明白对方说的话是对的。
“唳——”
又有一声鹤鸣响起,但在漫天雷声滚滚和满山鬼哭狼嚎之中又不是那么显眼。
但一直消沉不安的赵家孩童精神一振,他听得清清楚楚,抬头看向天空,仿佛知道有一只白鹤在天空徘徊,立刻叫喊起来。
“仙鹤!娘,是仙鹤,它还没走——”
赵母搂着孩子拍拍他的背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没听到什么鹤鸣,只以为是孩子幻想。
“呜呜.”
一阵阵凄凉的哭声在周围响起,天空的雷霆仿佛也更加剧烈一些。
“有人在哭?”“就在那边!”
见这些江湖人有人想要离开,也不管立场如何,那武官立刻大喊起来。
“不要单独走,不要出去,那是山中的妖魔鬼怪,我们好些弟兄就是这么失踪的!”
“你闭嘴!”
虽然喝骂了武官,但显然江湖客们没有任何人打算离开。
“轰隆隆——”
又一道璀璨的雷光从天而落,几乎所有人都意识捂住耳朵。
电光在整个山中流窜,刚刚哭泣的方位也是一阵哀嚎。
雷光过去,雾中好似忽然起了一阵狂风,将雾气吹散了一些的同时,附近的气温也开始骤降,好似盛夏时节在急速朝着深秋和寒冬进发。
“呜呜呜哇.”
周围的山林中都是各种怪叫。
“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这种哭喊和求救声听得人毛骨悚然,而且也越来越近,周围的气温也越来越凉,显然都到了不顾一切的程度。
一些本就受了重伤的人更是开始嘴唇发白浑身颤抖。
人群聚集本来应该是火气越强的,但此刻却有一缕缕阳气从人们身上飘出来。
易书元化鹤在和乐山中飞了一圈,自然也看到了下方的情况,但同时,他也看到风火轮的火光和灰勉的神光,所以重心依然是和乐山中央的那一股压抑的气息。
江湖客所在,所有人都心慌起来,下意识相互靠近,谁都知道这山中邪乎得很。
本就状况不好的那个术士早已经没有任何符咒,甚至朱砂等物也已经耗尽,此刻的他强撑着坐起来,咬破食指扯下自己一块内衬的黄色衣衫。
一边以血画符,一边低声念咒,或者这也算不上咒。
“弟子左贵川,愿折余生阳寿,叩请神庇,凡除魔破邪之神明,恳请回应,恳请回应.”
术士指尖血就像是止不住一样不断涌出,破布上的符咒也鲜艳无比,一张符咒画完,术士已经脸色苍白,但这还没成。
成败在此一举!
破布符咒朝天一抖,术士口中又是一口鲜血喷向符咒,同时双手合拢的食指一起点在符咒上。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