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赫脸色也冷了下来:“不,我们非常自信。我们一个区区市台,打造了全国第一档体育文娱节目,这次又设计出同样开先河的栏目,我们不但不自卑,相反还很自傲。”
“不过我们没有自大,深知合作共赢的道理,本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理念,应邀与华兴省台洽谈合作《奥运向前冲》栏目。”
“可省台开出的条件是,省台仅提供场地、交通、住宿等便利,广告收益却要占85%;同时要求我方,负责联系文体明星,提供节目创意、编排,组织一切参赛事宜,收益却只能拿15%。”
“各位领导都是内行,都清楚收益与付出成正比,这个分配比例合理吗?”
“这哪是合作?分明是要我们割地赔款。可那位省台领导还说是照顾市台。”
“就这样的合作条件,我们还敢第二次接触吗?难道还要让新栏目合作胎死腹中?”
苟欢蕊并不知道此事,更觉着丁赫的说法不合常理,于是冷哼道:“丁主任,说话可要有根据,以臆想理由搪塞领导可不好。”
“臆想?二00一年八月二十一日,下午十七点十九分,在华兴融媒咖啡厅,方市长和我应邀与省台领导见面,高副台长还记得吧?”丁赫说着说着,忽然看向高褆威。
高褆威正考虑找理由离开,不承想突然被点名,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按照常规作法,矢口否认最省事,但高褆威担心丁赫设圈套,比如拿出录音什么的。
可如果承认的话,这个责任就大了,不但堵塞了省台合作之路,还有欺瞒领导之嫌。
丁赫笑了,笑得很甜:“高副台长,我帮你回忆回忆,期间我先是接了刘翱电话,后来又去楼外见了两个朋友。”
“是,是,当时我是给市台分成不高,后来不也加到百分之十八了吗,我也是尽量为省台争取利益。”高褆威不得不承认,因为丁赫提到了“朋友”,他不敢赌。
丁赫看向苟欢蕊:“苟副台长,听到了吧,省台要得比例太高,我们真不敢招惹。”
苟欢蕊狠狠地瞪了眼高褆威,尴尬地打着呵呵:“不知道,真还不知道。”
看着苟欢蕊的狼狈样,彭库心中暗爽,平时仗着傍个副省长,就不将老子放眼里,活该。
“老高,当时你汇报得很笼统啊。”彭库点出高褆威瞒报,表达了强烈不满。
“都怪我忙晕了头,汇报得不详细,才让合原市同志误会了省局和省台,实在抱歉。”高褆威站起身,点头哈腰,硬着头皮承认了错误。
丁赫也赶忙起身道歉:“彭局实在对不起,方市长当时劝我说‘那是个人作法’,我还不信,以为是省局和省台态度呢。也怪我理解有偏差,这次高副局派纪检组长、审计组长去市台,最后又亲自到场,我还以为是兴师问罪呢,闹半天也是谈合作的。”
彭库顿时看向高褆威,满眼怒火:娘娘腔,你给老子说清楚喽!
其他人神色也不自然,纪检组长、审计组长更成了大红脸,生怕被领导秋后算账。
“误会解除就好了,往后不要胡乱发声。大家干杯。”
彭库举起酒杯打圆场,既对高褆威、苟欢蕊强烈不满,也对丁赫有一定看法,觉得丁赫没大没小。
“我来晚了,没打扰大家吧?”屋门忽然推开,李贺图走了进来。
大家顿时有些慌乱,赶忙起身离座。
彭库更是连连道歉:“部长,实在抱歉,我马上让人重新上菜。”
“提前我也不知能否有时间,临时抽空过来的,大家都别客气。”
李贺图说着话,伸出手去,“欢迎方市长!”
“老领导好!”方语握住李贺图寒暄,然后就要介绍封丽丽与丁赫。
不承想,李贺图主动伸出手去:“丁赫,我们又见面了,馨妍可是没少提你,对你敬佩有加呀。好好干。”
看到李贺图的作派,人们都不由得惊讶,方语也不禁狐疑。
高褆威偷偷抹了把冷汗,心中暗道:关系果然不一般呀,之前老娘真是昏头了。
“谢谢部长鼓励!”丁赫很是从容地握手。
“你也是来洽谈合作吗?”李贺图问道。
“老领导,新栏目就是丁赫策划的,以前的《奥运向前冲》也是。”方语插了话。
李贺图很是意外:“是吗?太厉害了。”
哼,纯属胡说八道。
苟欢蕊根本不信,故意想让丁赫出丑,语气很是惊讶:“丁主任,真没看出来,就让大家先睹为快吧。”
丁赫不理苟欢蕊,而是微笑着看向李贺图。
李贺图岂能不明白,顿时冷冷转头:“这位同志,规矩都不懂,这是能随便说得吗?”
苟欢蕊怯怯地说了声“我错了”,根本不敢多还嘴。
毕竟这可是省委常*委,更是真正的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