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没看错,苟欢蕊的确在笑,而且是开心的笑,根本不存在气极而乐。
会上她刻意忍着不出声,散会又忍了一路,直到回办公室才大笑起来,笑得肆无忌惮,笑得放浪形骸。
当着那么多同事,被丁赫咣咣咣地怼,苟欢蕊真能笑得出来?
有这么犯贱的人吗?
当然有喽。
否则,那么多贱人哪来的?
苟欢蕊堪称贱中贱,自从看出丁赫床功不凡,总想着与丁赫探讨一下,尤其知道丁赫调任同一系统后渴望更甚。
可令苟欢蕊无语的是,无论自己借机上门寻找,还是丁赫到省台办事,总躲着自己。
这特么地怎么行?
就在苟欢蕊无计可施时,高褆威回来汇报谈判进展,这让苟欢蕊看到了机会。
新栏目是丁赫搞出来的,肯定特别重视,假如代言一事在省台受阻,丁赫必定亲自上门解决,那不就见面了吗。
光见面还不行,必须和他激烈交锋,咣咣咣硬怼才行,那样他才会记住自己。
怎么样?
果然他来了吧?果然和自己大怼三百回合了吧?
现在他指定恨透了自己,恨不得立马收拾自己呢。
来收拾呀,姑奶奶正等着呢。
不过话说回来了,丁赫还真有男人的样,不但把自己怼得舒坦,还把全单位领导都怼了。
放眼全省公务员,这样的男人恐怕都少吧,不说独一无二,最起码凤毛麟角。
现在好不容易怼上了,必须继续和她怼,千方百计创造互怼的机会。
只要不停的怼,就可能怼出他的真火,说不准哪天就找上门来了。
只要你来,姑奶奶就扒你几层皮……
哦不,是扒你几层衣服……
咯咯咯……
相信那天不会远,相信机会还是你给的,而且是姑奶奶怼你。
苟欢蕊并非凭空妄想,她觉得杨飞折翼冬奥之日,就是自己硬怼丁赫之时。
丁赫今天吹得那么过,还暗指过这村没这店,不就是在赌杨飞冬奥出彩吗?
可你丁赫也不想想,杨飞凭什么呀,就凭她过了冰上黄金年岁,就凭她上届赛事失败教训?
呸,想什么呢?真是公猪睡金马驹,净做扯蛋梦。
苟欢蕊判断,杨飞绝对会失败,丁赫指定会打脸。
只要杨飞失利,丁赫想做缩头乌龟都不行,毕竟他把话说得太满了,打击面也太大了,那些挨怼者也不会放过他。
到时自己该怎么怼他?要让他丢脸到何种程度?是单纯的怼,还是顺便从仕途上打击一下呢?
看情况发展,也看他的顺从态度吧。
苟欢蕊自认为胜券在握,已经在幻想着收拾丁赫的方式了。
既然苟欢蕊相中了丁赫,为何不采取温和的方式,反而激烈互怼呢?
苟欢蕊也想兵不血刃拿下丁赫,可丁赫不知道珍惜呀,那就只能反向行之了。
以苟欢蕊的理解,爱恨本就说不清,重要的是留下深刻印象,那就有了深入发展的机会。
苟欢蕊数年后才知道,自己这是“黑红”心理,而且还借此抓住了流量密码,狠狠收割了众多男人的大保剑,直至红到二住高墙大院,享受武警站岗待遇。
苟欢蕊当然看不到那么远,她现在心里还侥幸着,万一丁赫来找她,她究竟要硬碰硬,还是要柔克刚,或是脱光大喊“抓流氓”。
事实证明,苟欢蕊太一厢情愿了,丁赫怎么会找她理论?
丁赫现在正事还忙不过来呢。
会议一结束,丁赫就去了彭库办公室,认错道歉。
为什么认错?
在人家的地盘,把人家两套领导班子都埋汰了一番,而且好多还是上级领导,总得给上司个下台阶机会吧。
自己倒是逞了口舌之利,可如果市局、市台因此被穿小鞋,自己就成合原的罪人了。
再说了,敲定代言才是大事,而且自己也当众发了飙,跟老战友说句软话并不丢人。
其实彭库知道丁赫跟来了,但并不回头,还刻意加快了脚步。
“吱扭。”
“嘭。”
彭库推开屋门,随手就要关上。
丁赫“呵呵”笑着,挤进了门缝:“后面还有人。”
“省局那份代言费马上就转,最迟明天下午到账。”彭库松开门扇,走向桌后。
丁赫嘴上说着“谢谢”,转身就找暖瓶,倒到彭库杯中旧茶,泡上了新茶。
“还有事吗?”彭库坐到了桌后。
看来不能等对方给机会,只能自己提了,于是丁赫直接道:“您骂我吧,今天我不该口无遮拦,更不该那么说省局领导,都是我一时冲动,以后绝不再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