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语干什么呢?
当然是坦然接受调查了。
方语仅是刚被宣布调查时,稍稍懵逼了一下,随即就明白过来,自己被陷害了。
就算是用脚趾头想,方语也知道是谁干的。
假如早听丁赫建议,安装上带警报的防盗监控,也许就能避免这个破事了,最起码也有自证清白的证据。
方语有些后悔,但并不害怕,她相信组织不会冤枉好人,只是可能要麻烦一些。
从被带到这个套间以后,方语接受过两次问话,问话时间不长,内容也很简单,就是让她交待钱款来源,交待送钱人。
方语当然表示没收过任何人钱财,也不知道住宅有八十万现金。
时间可能不早了,方语有些困意,想要躺下休息,再细细理一理思路。
这时套间门开了,走进来两男两女。
这四人都见过,低个男女负责问话,男的是宋晓金,女的叫姚德朵,高个男女负责在外边把守。
不知为何,这次四人都进来了。
“方语,坐那。”宋晓金命令道。
方语对宋晓金没任何好感。
当初自己在省委宣传部时,宋晓金是她手下副处长,对她极其尊敬,甚至谄媚。
如今,宋晓金是纪委副处长,方语成了被问话对象。
按说曾经是同事,应该在规则允许范围内照拂一二,最起码说话态度和气一些吧。可宋晓金恰恰相反,脸色难看,语句生硬,完全是居高临下的态度。
现在竟然直呼其名了。
方语很不爽,就没搭理他,依旧环抱双臂站着。
宋晓金起了高腔:“方语,老实点,不要摆你的臭架子,你现在已不是市长了。”
方语转过头,冷冷地说:“宋晓金,官场规则懂不懂?是谁给你大呼小叫的权利?”
“又是哪里授权你,宣布我不是市长了?”
宋晓金特横:“我是办案人员,你是犯……重要嫌疑人,少摆你的官架子。”
方语上前半步,盯着对方:“我是组织任命的市委副书记,人大选举通过的市长,你回答我,是哪里授权你免了我的职?”
“我……你你你。”宋晓金自是不会承认口误,可又没有更合理解释,急得右手点指不停。
“怎么,要打人?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方语不退反进。
宋晓金心里巴不得狠抽这娘们,扒光了抽,但他却不敢动手,毕竟还没完全坐实罪名。
“你放老实点。”宋晓金想要拍桌子耍横。
姚德朵赶忙抓住宋晓金胳膊,同时冲着方语示意:“方语同志,坐。我们是例行公事,还望理解。”
方语早看出来了,虽然姓姚女人一直说话客气,但却是口蜜腹剑的笑面虎,眼神里写着呢。
不过姚德朵表面客气,方语也不便硬杠,于是坐到那张小凳上。
一边是长条桌、高座椅,一边是并腿直腰矮凳子,审讯的感觉立马就有了。
“方语同志,想起来没有,到底是谁送去的钱?”姚德朵语气严肃了一些,但还算客气,不过话题却很直接。
方语认真地说:“姚处长,我已经说过了,我没收过任何人的钱物,真不知道住宅的那些东西从哪里来的。”
“我还是建议你们,好好查一查,门窗、门把手、地面,有无异常指纹、脚印。”
姚德朵神情更为严肃:“方语同志,我们非常重视你的建议,第一时间向领导做了汇报。领导也很重视,立即责成专业人员取证,刚刚已经排查出结果,除了你和孙雨萌的指纹、鞋印,再没有第三人的。”
“怎么会这样?即使没有其他人的,进去执行任务总得留下印迹吧?”方语追问道。
姚德朵回应:“执行任务的同志,都穿戴了手套和脚套。”
“怎么会没有第三人呢?”方语实在不能理解。
明明那些钱不是自己的,肯定是有人进去放了,怎会什么印迹都没有?
明白了,放钱的人手脚也穿戴了,很可能还蒙了面,肯定钱上也不会留下指纹。
哎!为什么死要面子,死守规矩呢?
如果听丁赫的,偷偷装上监控,自然能证明清白了。
那时住宅已然进了栽赃贼,又有谁会责怪侵犯他人隐私呢。
“也不是没有第三人印迹,在厨房发现了丁赫指纹,卫生间也有半个说不清的指纹。地面痕迹应该是处理掉了,不过大号拖鞋显然不是女款。”宋晓金嗤笑着开口了,讥讽之意再明显不过,既是说丁赫经常出入,也有暗指丁赫送钱的意思。
方语不由得眼眉挑动,脸上闪过愠怒:“你们太过分了,这是严重侵犯个人隐私。”
“方语同志别激动,工作组绝没侵犯你隐私的意思,完全是尊重你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