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率先发现沈冲在流鼻血的王猛惊呼一声,就欲将其唤醒。
就在此时,沈冲身体一颤,自己醒了过来,随即晃了晃脑袋,突然,其双眼爆睁,双手死死抱住脑袋一头栽倒在地上,左右来回翻滚着,并死死咬住牙齿发出深沉的“唔唔”声,显然正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冲儿,冲儿,你怎么样了冲儿,你可别吓唬爹啊!”沈父第一时间上前将沈冲抱在自己怀里呼唤着!
“冲儿,咬牙坚持住,我知道你能听见!”
“一定要保持清醒,很快就过去了!”
“只要能扛过去,对你会有莫大的好处!”
“深呼吸,保持有节奏,有频率的深呼吸!”
王猛则在一旁焦急地提醒沈冲,让其保持清醒。
果然,没过多久沈冲便停止了挣扎,无力地瘫软在父亲怀里,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脸色苍白的沈冲有气无力地说着:“水,我要喝水,爹,我想喝水。”
“好,好,爹这就去给你倒水。”沈父心疼得说话都在颤抖。
“不能喝水,喝这个,一会就能缓过来。”王猛早有准备,端过来一碗早就冲好的药汤。
就这样,两个人一个将沈冲抱在怀里半躺着,一个一勺一勺地给沈冲喂药汤。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功夫,沈冲苍白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起来,眼里的血丝也快速消散,若不是鼻子下方还残留着血迹以及乱糟糟的头发和湿透的衣服,否则根本看不出来沈冲刚刚经历过一场深入灵魂的折磨。
“要不还是算了吧……”沈父颤抖地用手抚摸着沈冲乱糟糟的头发,心疼地对王猛说道。
“爹,我能行,我还扛得住!”没等王猛回话,沈冲便抢先说道。
“下一步可比刚刚更难熬,说是痛入骨髓也不为过,你可要考虑清楚了!一旦开始,可就不能回头了,这里可没有后悔一说!”其实王猛也舍不得这么好的苗子,但还是要提前跟沈冲说清楚。
“不瞒您说,在看到父亲拿出那根人参时,我便下定决心无论多痛苦都要熬出来,其实这几年地里的情况我也看在眼里,家里再苦再难,父亲都没有打那根人参的主意,宁愿自己咬牙忍着,为了我却毫不犹豫地掏空家底,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因为收成不好,我经常看见爹爹坐在田埂上叹气,娘亲经常在夜里偷偷抹泪,这些我都知道,所以这些年我常在池塘里抓鱼,带着妹妹去山里找野果子,若不是因为地里收成不好,妹妹也不至于这么小便去李老爷家里做了下人,爹娘再苦再累,也从不愿苦了我,这些我都看在眼里,也都记在心里,只希望有朝一日有出息了能让爹娘还有妹妹好好享福,所以我一定扛得住!”沈冲目光坚定地看着王猛,将压在心底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好!好!好!有子如此,亦是无憾了!”沈冲铿锵有力的一番话,每一个字都听得王猛心脏一颤,连说三个好字。
本就不善言辞的沈父,在一旁听得也是手足无措,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强忍着眼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王伯伯,开始吧!”沈冲催促道。
“冲儿,你可愿拜我为干爹?”王猛突然正色道。
听闻此话,沈冲却是一愣。
“傻小子,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拜见干爹!”沈冲愣在那里,气得沈父直咬牙,上去就是轻轻地一巴掌拍在沈冲后脑勺上。
“哦哦!沈冲拜见干爹!”沈冲这才缓过神来,直直跪在地上对着王猛行了个大礼。
“哈哈哈哈,好!此物名为冰心玉,戴在胸前有安心静气,恪守灵台的功效,你且收好!”王猛从脖子上取下一块拇指大小的平安扣,给沈冲戴好,这才将沈冲扶起来。
“谢谢干爹!”沈冲这次倒不需要父亲提醒,连连称谢。
“好了,那咱们继续吧!”王猛此番也是极为开心,在青铜鼎里迅速将药粉和水按比例倒好,然后拿出一根长勺在青铜鼎里来回翻搅,直至药水变成暗红色方才罢休。
“冲儿,褪去衣物,进入这鼎中盘膝坐好,记住,在忍受痛苦的同时还要做到经脉放松!药力在你体内冲撞时不可阻拦,也不需要你引导,其自会去到它该去的地方,记住了吗?”王猛收起了笑容,突然变得严厉起来,声音也大了几分。
“干爹,冲儿记住了。”沈冲按照王猛说的,脱得精光,盘坐在药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