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温柔的月色和粱尘,苏晚都很喜欢。
她反手握住粱尘的手。
郎君的手比女郎的宽厚,她的掌心贴在他的手背上,感知他的体温。
“粱尘,我好希望自己出身名门。”
“我好希望自己有了不得的身世。”
“但我不是,我出身普通,只是个小官之女。”
梁尘的眼里蕴藏着月的温柔,水的柔情,看着她,像是要把她的心融化掉。
“所以呢?我不在乎你的家世。”
“我的船追了你三天三夜,我发现你喜欢看落日,喜欢看海鸟,喜欢看天空。
你看那些美景的时候,神情是那么落寞,整个人像一团云,仿佛不存在于这个世界。
你知道吗,我每次看到那样的你,都想把你抓在手心里。”
他的款款深情,放到其他女郎身上,早就招架不住。
可苏晚的心硬的像块大石头,她的心不会因为几句甜言蜜语就变软。
感情可以处出来,她若是点头,与梁尘开始一段恋情,她有自信能让他记着她的好,也有野心能得他很长时间的宠爱。
可她不愿意做妾啊。
梁尘有万般的好,却不是她的最优选。
只有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才会点头做他的妾室,放下部分野心,只图谋富贵安稳。
此时粱尘的告白,弥足珍贵,这样好的月景也是难得一见,即便以后两人不在一起,以后回想起今日的情景,能够会心一笑,也是不留遗憾了。
狩猎权贵,艰难重重,苏晚向来喜欢给自己找好退路。
她悄悄打开木匣子,只拿了玉扳指。
细嫩的手抓着他,把那玉扳指戴在了粱尘的大拇指上。
“尘哥哥。”声儿不似先前冷淡,反而带了一丝甜甜的软味。
“这扳指本就是男子戴的东西,我拿着用不到,你收回去,至于那支茉莉小簪和珍珠项链,我留着。”
“以后山长水远,之后会怎么样,就交给时间。”
“晚娘,那你和我?”梁尘逼近一步,“我还有机会,是吗?”
苏晚微笑不语,推着他,叫他走。
“晚娘,你给我个准话。”
苏晚摸了摸他的玉扳指,“只要扳指不碎,咱们就有以后。”
留给他无限的遐想。
梁尘笑的一派纯然:“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这个玉扳指的。”
踏着月色而来,借着月色而去。
只是粱尘走的时候,被起来小解的赵嬷嬷看到了,受了惊吓,隔天就给老太太告状,说是有小偷光顾,所以老太太又找人牙子买了个看门的大爷。
她们这群苏家人远来是客,隔天就收到了陆府的请帖,请她们去府上做客吃饭。
苏晚寸步不离的跟着祖母。
上门的礼物,都由祖母预备,她带着金桃残烟,只需要吃饭喝水微笑,剩下的就是看戏。
许久不见的陈静安说是有了身孕,但是月份小,从身形上还看不出来。
苏晚恭喜她,她却反过来感谢苏晚。
“多亏妹妹的那封辞别信,自从陆郎看了那封信,再也没踏进夫人的房中,我饱受雨露,这才有了身孕,这一切,都是托了妹妹的福。”
苏晚留给陆归舟的那封信,写的言辞恳切,肉麻至极。
信的内容很简单,没有添油加醋的编排姐姐对自己有多不好,只是每一个字里行间都在暗示,当年与他的婚事,是姐姐搞鬼抢走的。
然后就是夸赞姐夫如何翩翩君子,如何温润似玉。
在陆归舟看来,这哪里是辞别信,分明是告白信。
他把信收藏起来,日夜翻覆的拿出来看。
苦候一个多月,终于又把苏晚给盼来了。
得知苏老太太带着苏晚上陆府做客,他立刻从户部请假,急急的赶赴家中。
“晚妹。”
宴席上,陆归舟难掩激动之色。
“先前你走的太匆忙了,怎么都没提前和我们说一声,嘉玉想你想的哭了好几宿。”
祖母还在场,苏晚更要表现出和姐夫亲亲热热的模样。
水汪汪的眼睛立即看向了陆归舟。
“怪我自己,是我惹姐姐生气,才会被赶走的,这一次能回来,也是仰仗了祖母的照拂。姐夫,这就是我祖母,祖母最会做米糕了,我之前给你们做的米糕,就是祖母教我做的。”
陆归舟早已和苏老太太行过礼,微微一笑,再次朝老太太行了一礼。
苏老太太很满意他的仪态。
“陆家二郎,温润君子,真是名副其实。晚丫头可是成天在我耳边夸你这个姐夫呢。”
陆归舟羞涩一笑:“过奖了。”
苏老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