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落生是那般想的,也是那般做的。
他俯身拉起跪在蒲团上的女郎,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将人拥入怀中。
一霎那,苏晚的呼吸间都是他的气息,他低下头,还要吻她。
旁边的残烟目瞪口呆。
苏晚别过头,躲过去了。
“白云寺乃是清修之地,岂能你这般放肆。”
“又不是第一次放肆,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放肆。”
一抬眼,便看到陈落生微微眯着的双眸,眸底是掩盖不住的戏虐和贪婪的掠夺。
苏晚轻轻哼了声,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对残烟说道:“我方才许了三个愿望,你再去帮我多添三两银子的香油钱。”
这是打发残烟走人。
残烟聪慧,立刻心领神会,小跑着离开了佛堂。
佛堂里只余下他们二人,苏晚神情自若,郑重其事的再次跪在蒲团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信女若能实现心愿,必定再来还愿。”
“你那三个愿望。”陈落声嗤笑着,用一种近乎怜悯的眼神望着她,“你不用求神拜佛,求我,我可以轻松帮你实现。”
“你如果要还愿,就到我这里还,跪在我脚边,给我磕头。”
苏晚却在心里冷笑,她许的愿望可不是陈落生听到的那样。
他望向自己的眼神怜悯又得意。
是的,陈落生很得意,他见过太多女郎了,但是像苏晚这样纯善的人却是稀少,这样一个懵懂天真的女郎撞到了他手上,他自然得意洋洋。
“走,带你转转。”
陈落生是个喜欢用权享乐的公子哥,白云寺里为数不多的香客被他遣散了,两人在寺内行走,偶尔能看到一两个和尚,其余的人根本就见不到。
苏晚暗暗开心。
她得到了清场的待遇,这说明在陈落生心里,她是有那么一丢丢位置的。
二人看了寺里的山水,又在一处石桌前下了两盘棋。
陈落生棋术高超,苏晚的棋艺也不差,但她藏拙,故意败了。
输掉第五盘后,苏晚故意佯装生气。
“不玩了,我总是赢不了你。”
陈落生把手里的棋子丢掉,笑着说道:“我已经让你许多回了,是你棋艺不精。”
苏晚趁机问他:“你很会下棋吗?”
“吃喝玩乐的东西,我一向在行。”陈落生还不知道自己掉进了苏晚的圈套。
苏晚又很自然的问他:“那你也会打马吊吗?”
马吊就是麻将,苏晚在雪微居看到过打马吊的桌子,知晓陈落生一定会打马吊,故意绕着弯来把话题扯到这上面。
因为打马吊不同于别的,必须要好多人凑在一起才能玩。
陈落生的朋友圈经常小聚,他们一群大老爷们凑在一起,不是骑马狩猎,就是下棋打马吊。
“嗯,你要是和我打马吊,会被我杀的片甲不留,比下棋还惨。”
苏晚眼睛瞪的老大:“真的吗,我不信,我在苏府的时候,可是经常看夫人和其他太太们打马吊,我也学会了不少呢,我下棋比不过你,打马吊可就未必了。”
陈落生觉得好笑,“我打马吊可是从来不输人的,就算是凤池在场,我也能赢他几回,你竟然还想在打马吊上跟我较劲,真是不知死活。”
他没注意,在他提到凤池两个字时,苏晚的眼睛都亮了。
“淡定淡定。”苏晚在心里叮嘱自己,一定不能露出马脚。
徐凤池是陈落生的朋友,只要挤进陈落生的朋友圈,她就有机会认识徐凤池。
但是万事不能操之过急,否则就显得太过刻意了。
苏晚又把话题转移到寺院里的一棵枣树身上,聊了几句,下了逐客令。
“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明日晌午我来这儿接你,去宣德楼吃饭。”
陈落生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苏晚目送他的身影,直到再也看不见,这才弯起唇角,发出得逞的笑。
望着面前杂乱的棋盘,她左手执黑子,右手执白子,自己与自己下棋,很快就摆出了一副完美的棋局出来。
“小姐小姐。”残烟跑过来,手里还攥着三两碎银子,抱怨道:“我方才去捐银子,结果不知怎么的出来一个戴帽子的和尚,死活不让我捐。”
苏晚摆完了棋盘,心情大好,随口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让捐,还有人嫌弃银子的?”
残烟嗯了一声,稍微带点困惑的说道:“那和尚说小姐的三愿所图甚大,佛祖实现不了你的愿望,还叫咱们以后都别来这里,说小姐心肝是黑的,会脏了佛祖的眼睛和耳朵。”
“那和尚在哪?领我去。”
苏晚气势汹汹的去了大殿,找了一圈,没找到残烟口中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