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徐凤池又敲了一下:“陈三,你还好吗?”
吱呀一声,门从里面打开,身形瘦削,但精神异常兴奋的陈落生,脸上焕发着神采,站在他面前。
“凤池,明天你一定再来看我,你一个人来就行。”
徐凤池伸手在他额前探了探体温:“陈三,你是不是发烧了?我感觉你现在精神状况有点不对劲。”
陈落生极力压下内心的欢喜,“明天你要来,来了你就明白了,我这条命,全交待在你手上了。”
徐凤池越过陈三的肩侧,去看苏晚。
苏晚面色如常,衣裳完好。
看来他们两人,并未发生过激的行为。
他放宽了心,不由得舒出一口气,笑道:“行,我明天再来看你。”
三人一同去了陈老太太屋里。
老太太靠在软枕上,笑呵呵的把陈三招到自己右手边去,又对一身男装的苏晚招招手。
“好孩子,你也过来。”
陈落生急忙喊道:“祖母,晚晚她是个好姑娘,您别为难她。”
陈老太太嗯道:“老三,在你眼里,祖母难不成是个母夜叉?你放心,我不为难她,我眼神不好,只是想近距离的看看她。”
苏晚第一时间抬头去看徐凤池,徐凤池微微点头后,她才挪动脚步,走到老太太左手边。
老太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笑眯眯道:“这般细瘦的手腕子最适合戴玉镯子了,胡妈妈,你去把里间的木匣子取来。”
那个叫胡妈妈的奴婢,弯腰去了里间,没一会怀里抱着一个木匣子,打开后,里面琳琅满目的首饰,陈老太太取出一个通体碧绿的镯子,套到苏晚手腕上。
“这个很衬你,头一次见面,这算是我这个老婆子给你的见面礼。”
又道:“你是个好孩子,可是与我家老三有缘无份,望你也能体谅我们陈家,以及老三他自己的苦楚,不是我们要棒打鸳鸯,而是……”
老太太落下了泪,胡妈妈赶紧递来一块帕子。
“咱们陈家没有爵位可以承袭,子孙后代没有坐着就能拥有的泼天权势富贵,什么都要靠自己的手去拼搏。
倘若老三的出身是徐世子那样的,我二话不说,就许你进门了。
望你体谅体谅咱们的难处。”
老太太又道:“这木匣子里的首饰,我年纪大了,用不到,就都给你吧。”
苏晚被陈老太太这一招以柔克刚克制的死死的。
心道这个老太太真是个不好对付的,陈家的大门,她若是不到万不得已,还真的不要迈进来,不然她那点小手段岂不是要被人给拿捏的死死的。
人家不盛势凌人,反而是眼泪诉苦齐上阵,还送了这么多东西,苏晚也只能收下这些东西,以此来跟老太太表明自己的态度:您放心,陈家这个大门,我不进了,您老不必防着我了。
回去的途中,苏晚抱着木匣子,眼前一晃而过那些金灿灿明艳艳的首饰,心里暗自咋舌这首饰肯定值很多钱。
赚到了啊。
落在徐凤池眼里,就是她失魂落魄的发呆,可能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又联想到陈三祖母的那番话,说如果陈三的出身与他相等,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准许苏晚进门。
脸上不由得火辣辣的烧起来。
徐凤池不是傻子,虽然从小与陈三玩到大,但是陈三对他态度恭谦有理,那不是陈三素养好,而是一种阶级的划分。
陈三家世不如他,所以处处礼让他。
一起玩闹的好友们,处处以他为首,也是因为他身世最显赫。
像他这般出身的人家,确实不必思前顾后的考量妻子的娘家背景如何如何,他只需要挑选一个合他心意的,能让爹娘都满意的女郎就可以了。
徐凤池的余光一直偷偷窥视着苏晚,直到马车忽然停下,苏晚没留神,手里的木匣子飞了出去。
苏晚心系那些珍贵的首饰,急切之下,就要立刻跳下马车。
徐凤池攥住她手腕:“别急,等马车停稳了再下去。”
苏晚正要越过他,走下马车,可是被他这么一拽,双腿分开,直接跌坐在他膝盖上。
马车此时才彻底刹住不动,苏晚怕被甩出去,胳膊勾住徐凤池的脖子,徐凤池也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车帘忽的被掀开。
张回那张青紫交错的猪头脸伸了进来,迎面就是如此不堪入眼的一幕。
他顿时眯起了眼。
“徐凤池!我他娘的真是看走眼了!真没想到啊,有些人明面上看起来不近女色,暗地里却是个下流胚子!”
两人纠缠在一起,苏晚闭着眼睛,睫毛轻颤,面颊上一片赤红,轻锁的眉头,表情看似隐忍不发,鼻尖还沁着几颗汗珠。
徐凤池心猿意马,眼神飘忽,看起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