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回请吃茶的茶楼做海鲜很有一手。
吃到半饱之际,突然有一伙豪奴闯了进来,将张回给五花大绑捆回了张府。
张回走后,苏晚放下筷子。
趁着包厢无人,她挽起袖子,在自己胳膊各处狠狠的掐弄了一会,然后又一狠心咬破了唇,再将发髻弄的凌乱几分,这才用帕子挡着脸,小心翼翼出了茶楼。
小巷尽头,长公主府的马车停留在一侧,苏晚幽幽的走过去,那名车夫立刻跳出来:“苏良使,世子爷叫奴才把您带回去。”
苏晚的帕子横在额头前,低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
马车里,陈老太太送她的木匣子还在那里,静静的躺着。
抱在怀里,沉甸甸的。
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真是不容易,也是万般惊险。
她没有预想的那般游刃有余,但胜在自己有一点运气傍身,还能在险境中抓住机会。
她有预感,自己离目标只有那一点点距离了。
等成功嫁给徐凤池后,可以走先婚后爱路线,她有的时间和精力与枕边人周旋。
而且事情比她预想的要好一万倍:徐凤池似乎对她有那么一点心动。
是那次西山之行起了作用?
果然,每一份努力,都有意外收获。
到了长公主府后,苏晚如常的去侍奉长公主,陪着说说话,剪剪花。
期间,很详细的把自己如何编发的手艺传授给雨女官。
“我说句脸大的话,这门编发的手艺,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今天一并盘给雨女官看看,以后雨女官得空了,就可以帮长公主盘。”
苏晚在一个小侍女的头发上做出各种发型,步骤放慢,让雨女官看清楚。
“我另外还画了个详细的册子,盘发步骤都在册子里,雨女官不用担心会忘掉。”
雨女官今年二十有五,这个年纪早已过了成亲的年纪,她也立誓一生不嫁人。
面上看着很严肃,但实际上是个很温和的人。
“苏良使,你这话好生奇怪,长公主最喜欢你的盘发了,有你在,没有咱们的用武之地啊。”
苏晚故意露出意味深长的一声叹息:“其实我……雨女官,总之你仔细瞧上几眼,记住几个关键步骤就可以了。”
雨女官心细如麻,苏晚奇怪的举止没有逃过她的眼神。
她发现苏晚时常隔着衣服去抓胳膊,经常发呆出神,还时不时的对其他侍女说出一些厌世之词。
难道是被清远郡主给逼迫到崩溃边缘了?
雨女官叮嘱一个侍女:“银铃,你仔细盯着苏良使,她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你即刻来报。”
暮色四合时分,苏晚提着一盏灯笼,去了梅林。
银铃原以为苏良使是要去小解,可等了大半个时辰也不见她回来。
心里大惊,连忙去通知雨女官。
雨女官和银铃一起去苏晚的房间查看详情。
结果房间里一片冷然,雨女官心道不好!叫银铃回去睡,这事谁也不能透露,随后自己一个人急匆匆的去敲广陵殿的大门。
徐凤池半夜被叫醒,不见半分怒意,他知道雨女官是个极有分寸之人,不是紧急的事,就不会夜半叨扰他。
“世子爷,事情不好了,”雨女官快言快语:“苏良使她恐是想不开,要出事。白天的时候她就不对劲,上半夜提着灯笼往梅林那边去了,一直都没有回来。”
“她半夜去了梅林?”
长公主府的梅林到花开之季异常绚烂美丽。
可是美丽的背后,却也有其大恐怖之处。
这座府邸曾是前朝一名儒学大师的私宅,那名儒学大师非常重视女人的品德贞洁,一旦发现,府中的丫鬟姨太太们做出有损于贞洁之事,就会将她们沉井处死。
梅林深处有两口井,每一口井都罪孽深重,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在里面无法往生。
虽然两口井都被填平了,但知道内情的人,心里还是会觉得别扭。
当然,徐凤池除外。
他从来不认为女人丢失贞洁就该被沉井处死。
思绪回来,徐凤池已经披上了披风,和雨女官一起朝梅林的方向走去。
二人走的疾,像两阵风似的,让这个漆黑的寒夜更加凄冷了。
苏晚哆哆嗦嗦,拽了拽披风,哈出一口热气。
耳朵时刻待命,她故意在梅林入口处的青砖上抹了猪油。
等候了许久,终于,耳朵捕捉到噗通一声。
她立刻整装待发,嬛嬛附体。
梅林入口处,雨女官一个没留神,摔了个屁股蹲。
她异常尴尬的起身。
就连徐凤池也都差点中招,脚底跟抹了油似的,差点滑倒,好在他手臂和腿都是修长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