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有一股危险的气息。
这样的气息,苏晚从沈阶身上嗅到过,如今也从这个姚烈身上嗅到了。
手不由自主的就攥到了一起,有些紧张的抿着唇。
“姚公子?”
虽说姚烈是徐文年认的义子,可是徐凤池却不曾喊过他一声弟弟。
所以于情于理,苏晚都不该应他这一声嫂嫂。
忙起身要走,可是姚烈却忽然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嫂嫂,天黑路滑,我的蜡烛借你一用。”
一步之遥,他递出了那根燃烧中的蜡烛。
苏晚不愿意与此人有所牵扯。
可断然拒绝他的美意,不知道他还会纠缠多久,只好伸出手:“多谢了。”
两只手在空中交替,可那蜡烛忽然微微倾斜,一滴蜡油正巧滴到苏晚手面上,烫的她一声惊呼。
一抬眼,却看到姚烈睁开的眼睛里浮着一丝张扬的笑意。
他故意的!
苏晚惊惶的转身就走,可他真是胆大妄为,竟然敢亲自拽人。
猝不及防,苏晚撞进他的胸膛里。
那张带着热气的唇瓣贴着她的耳畔,用轻佻的声音的说道:“嫂嫂今晚又要独守空房了。”
他的呼吸太炙热,声音太霸道,苏晚故作镇定:“麻烦让开。”
轻浮的笑脸却骤然一变,狠狠攥住她的手腕,变脸速度之快,苏晚这个影后也要佩服。
“徐凤池的女人确实美。”
“不过早晚都是我的。”
苏晚被他攥住,动弹不得,看他眉色戾气极重,不明白他为何对自己这般抱有敌意。
“你是凤池的义弟,这有违纲常,你,快放手。”
听到凤池的名字,姚烈挑眉冷笑:“怎么了,我都不怕,你有什么好怕的。”
将蜡烛放到一边后,蛮横的控住苏晚的后脑勺,擒着她细细的下巴,满身的气息压到了苏晚身上。
那张唇向下倾斜,意欲吻她。
苏晚气到浑身发抖,抬脚踢姚烈。
姚烈合拢起双腿,脸色骤沉:“我喊你一声嫂嫂,那是抬举你,你可别不识抬举。”
从他怀里挣脱开后,苏晚觉得恶心,当着他的面,掏出帕子,一根根的擦拭耳畔和唇瓣手指,随后将帕子揉成一团,丢到地上去。
“谁要你抬举了,脏东西!”
说完铁青着脸走开了。
姚烈勾唇笑了,捡起那块帕子,放到鼻下轻嗅,隐约间还能嗅到一股香气。
这个女人正是他最喜欢的江南美人模样。
他在西北苦寒之地,每每畅想女人,脑海里勾勒的都是袅袅婷婷,婀娜身段,肤白胜雪的江南美人,撑着一把油纸伞,一个转身一个回眸,无需多余的脂粉修饰,无需多余的撩人姿势,就足够撩拨起心底的欲念。
苏晚是江南美人里的绝色佳人,徐凤池娶亲那天,他随同迎亲,行至一片密林时,有两个婆婆昏倒在路边。
苏晚叫停了花轿,撩开车帘,叫自己的丫鬟给两个婆婆塞了碎银子。
车帘撩开时,姚烈正朝那边看,徐徐的风吹起那个红盖头,那张涂了脂粉的脸,哪怕是极淡的,也有一种勾魂摄魄的艳丽。
今儿又见了苏晚素颜的样子,无可挑剔,清纯的像纯白的玉兰,也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魅力。
“淡妆浓抹总相宜。”
姚烈轻轻一笑,吻住了被苏晚丢弃的手帕:“苏美人,我的。”
回了清玉苑后,金桃上前扶住苏晚。
只见苏晚径直走到水盆那里,用温水洗掉了手面上的蜡油。
金桃惊讶问道:“小姐,你手腕怎么红了?”
残烟瞪她:“还叫小姐?”
金桃捂着嘴。
“没事,是我不小心扭到了手腕。”姚烈那事肯定不能说,徒增麻烦而已。
原本三天后要回娘家办回门宴,可是现如今苏晚哪有娘家,于是这场回门宴也就作罢。
后面又一连两天没见着徐凤池,在过门的第五天,徐凤池才露面。
屋里烧着地龙,外面的严寒与屋内无关,苏晚靠在软枕上,一手拿着话本子翻看,另一只手被金桃拿在手里。
金桃在给她的指甲做保养,从前她便不喜欢做美甲,如今也是一样的。
未染豆蔻的指甲被金桃用温水泡透,再一点点的细致的按摩。
徐凤池进屋,金桃用力了一下,提醒苏晚,这才起身行礼。
苏晚朝他望了一眼,目含幽怨之意。
新婚五天了,却一直叫她这个新娘独守空房,他还真是心硬。
掀被,起身,身上穿着的那条夹了薄棉的里衣裹着她的腰,婀娜多姿,她缓步走到徐凤池面前,伸手替他解开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