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空穿梭每次施展对施术人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体力和精神力的透支。
亘古通今术绝对成立的特性意味着更加恐怖的消耗。
平常一个时空待三个小时以内,对施术人是最友好的。
但这次意外迫使陈唐昭直接在大民停留了超过十二个小时。
由于太过疲惫,陈唐昭几乎是一沾到床就睡着了。
没过多久,七七也变做黑猫,轻快地踱步上床,靠着陈唐昭睡去。
大厅里,陈怀恩抱着还剩小半瓶的劣质白酒呼呼大睡,白事铺子的门酒这样大大咧咧地敞开着。
夜风挂过,带起几分初秋的凉意。
一道虚幻的影子渐渐在白事铺子门口凝聚成形。
他穿着宽大的白袍,压根看不清楚整个面部,脚下生风,好像是有东西在托举着他。
陈怀恩砸吧了两下嘴巴,毫无察觉。
白袍者几次呼吸间便挪动到白事铺子里,只不过他径直略过了陈怀恩,转而往陈唐昭的房间走去。
也没有推门,白袍者直接穿墙而过,畅通无阻地进了房间内部。
他站立在陈唐昭面前,抬起宽大的衣袖便要掀开被子。
察觉到房间里的不速之客,七七瞬间惊醒。
她弓起身子低吼,暗暗警告着来人。
白袍者挥挥衣袖,一阵清风拂过七七,“别吵。”
他的声音压根听不出喜怒,如同一潭深泉,表面平静无波,底下暗流汹涌。
那风很轻,但七七压根稳不住自己的身体,她脚下一个踉跄,瞬间便倒在床上。
白袍者继续着刚才的动作,他掀开陈唐昭后背上的衣物,单手覆盖上去。
一阵白光闪过,古老二复杂的六芒星之眼图案在陈唐昭背上缓缓刻画出来。
白光熄灭,白袍者收回手,银白色六芒星之眼几乎覆盖了陈唐昭大半个背部。
“喵呜...”七七虚弱地叫了一声,但还是能听出焦急的情绪。
白袍者转头看向七七,“知道这是什么吗?”
七七强撑着站起身来,却又四肢无力,动弹两下就重新摔了回去。
这次白袍者的语气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轻笑。
“呵。”
“是诅咒哦。”
“做了错事,就是要受到惩罚。”
“哪怕是她出手也不可以逃掉。”
白袍者伸出手指轻轻在七七额头上一点,“你以为我敢光明正大做这事,是会让你告诉他的吗?”
“睡吧。”
七七刚才那段记忆瞬间便被抹除掉,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在床上抽搐着。
白袍者的身影在房间里变得虚幻起来,顷刻间他便消失不见。
陈唐昭意识昏昏沉沉的,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在大民的那会儿。
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急速流逝着。
他感觉自己似乎忘掉了很重要的东西,但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直到一阵格外刺耳的哭泣声在他耳边响起,陈唐昭才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回笼。
“呜呜呜呜呜呜,小昭怎么还不醒啊!”
这声音好像有点耳熟,但是听着也异常烦人。
陈唐昭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却看见他爹端起茶盅就要往他身上泼。
“嗨哟!”
陈唐昭迅速侧身下床,逃掉了被淋成落汤鸡的命运。
“爹!你干什么呢!”
陈怀恩捧着茶盅,“这不是那小胖子出了点事情,他爹妈急着来问问你嘛。”
“胖子?”
陈唐昭猛然想起来胖子一个月前被脏东西扒拉那事。
但是已经过去了一个月都没有出问题,陈唐昭差点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伸手扶起坐地上痛哭的胖妈,替她顺了顺气。
“阿姨,胖子怎么了,你慢点说。”
胖妈擦了把眼泪,“那娃子昨天不是跟你一起去剧组兼职嘛,回来还乐呵呵的,不知道怎么了,晚上就发起了高烧。”
“我以为是拍戏太辛苦,受了凉,就打算给他吃点退烧药,但那药还没送进嘴,胖胖就醒过来了。”
“哎呦,他那个眼睛珠子哦,黑红黑红的,一点眼白都看不见。”
“我还以为他要吃了我呢,但胖胖破开窗户从二楼就跳走了,这大中午的,他能去哪儿啊!”
“他还能去哪儿?我是真怕他那个疯样出去咬死两个人,这叫我和他爹怎么交代啊!”
潘胖妈声泪俱下,几次站不住脚步,险些晕厥过去。
还好潘胖爸眼疾手快,一直拖着她,这才没有摔成。
“是啊,孩子这样子肯定是撞邪了,我们也没法子了,找不到他人,只能来求助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