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更半夜的瘦叶湖。
一男一女围着一堆篝火,微风吹过,熊熊燃烧的木头啪啪作响,火星子随着升腾的火苗飘到空中,又很快湮灭在黑暗中。
“你怎么落水了?”
叶秋菏默不作声…
原因有些难以启齿,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见她似乎不太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姜肆便转移话题道:“你把身上袄裙脱下来烘干吧,不然这样烤,你明天保准大病一场。”
叶秋菏扭扭捏捏,手抬起又放下,始终不肯解下袄裙。
姜肆背过身去,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等姜肆转过身来,叶秋菏就剩一件单薄的里衣,双手捂住胸口使劲往火堆旁靠。
“你怎么不愿意回寝舍?”
叶秋菏没有回答,只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我是不是真的很遭人烦?”
姜肆沉默片刻,然后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一刻,叶秋菏被火光照的明亮眼珠明显黯淡了下去。
似乎觉得对于一个刚刚落水的人有些残忍,姜肆又补充道:“其实也还好,就是有时候有些咄咄逼人。”
姜肆看得出来,这姑娘心肠不坏,就是有点娇生惯养不太会说话。
叶秋菏嘟着嘴,下巴顶住膝盖有些幽怨“哦”了一声。
“那你以后愿意和我交朋友吗?”
透过火光,叶秋菏紧张的注视着姜肆的每一个表情。
“也许会,也许不会。”
“那我以后改,你可以不嫌弃我吗?”
“嗯。”
叶秋菏露出洁白的牙齿,把手缩进衣袖直接伸入火堆里炙烤,阵阵白烟从袖口冒出。
姜肆忽然有些感慨道:“听说过一首诗吗?”
“人见白头嗔,我见白头喜。多少少年亡,不到白头死。”
叶秋菏慌忙解释道:“我不是自尽!”
“不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不是每次都会有人救你。”
姜肆突然想起了余粟,想起了薛嫦。
有的人出身高贵,却一辈子在追求更极致的荣华富贵。
有的人出身贫寒,光是为了活着已经耗尽了所有精力。
姜肆又到捡了一些枯枝,火堆似乎越烧越旺,火光下两人全身白烟蒸腾。
“等衣服烤干了,就早点回去睡觉吧,我先回去休息了。”
“虽然这湖边没有什么危险,你也要注意安全,再落水这附近可就没人可以救你喽。”
叶秋菏点点头,继续望着篝火发呆。
一个故事里,绝不可能有所有人的皆大欢喜,总有人需要付出代价去成就大部分人的岁月静好。
你本无意穿堂风,偏偏孤倨引山洪。
稷下学宫武院院长任弢为人性格孤僻,武道修为具体几境无人知晓,没有人见过他出手。
今日一身玄袍的任弢与一名背负长枪的邋遢男子两人并列站立在剑阁之顶,寒风凛冽、衣衫猎猎作响。
“任弢,这事你们学宫打算怎么解决?若是我们叶家主亲自过来,脚下这座屹立几百年的剑阁,会渣都不剩!!!”
后面这句话,邋遢男子几乎是咆哮出声。
“学宫有学宫的规矩,坏规矩你没命回江州。”
邋遢男子的怒气犹如狂风向任弢席卷而去,背后长枪微微颤动,隐隐传出龙吟之声。
任弢岿然不动,只是淡淡开口道:“枪出则命丧!”
邋遢男子咬牙切齿道:“好,学宫我惹不起,我回江州。”
“但若是我家小姐若再受到毫发之伤,就别怪我叶家长枪直捣稷下学宫。”
“届时你我之间再无半点交情可言!”
说完,邋遢男子身影化作一杆枪影划破学宫的天空。
姜肆拿起自己定制好的长剑,足足花了二百两银子,据说还掺了一些陨铁打造。
嗡!挥剑之时隐隐感觉剑身也在微微颤动。
不错,好剑!
下午武院有刀法讲座,有位五境的小宗师刚刚从西边荒域历练归来,特地开课授法。
姜肆对刀法印象深刻,当初梵净山仙人道场申屠凉一道长达数十丈的刀痕,触目惊心。
不过后来楚凝和陆无忌都劝告他,若非用刀高手领路,自己别轻易去琢磨刀法。
恰巧的是今日苏烈和王阆竟然同时在校场,不少学生弟子都围着两人叽叽喳喳问个不停,两人也极具耐心一一解答。
眼尖的苏烈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姜肆的到来,立马转头对着王阆附耳低声说了一句,两人目光同时转移到姜肆身上。
“姜肆,你来的正好,我们打算举行一次小小的比试,为下个月学宫的院比做做准备,所有学员之间都可以相互约定对练。”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