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广陵府。
“丫头,我们此番再去陆家找人切记与人为善,心平气和。”
“老头子我叱咤江湖数十载,靠的就是这副人见人夸的好脾气。”宋官洲语重心长嘱咐道。
楚凝只是点点头并未附和。
半刻钟后,陆府大门前。
宋老头撸起袖子,跳着脚指着一个管家模样人的鼻尖破口大骂:“狗东西,睁开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夫哪一点像鸡鸣狗盗之辈?”
管家也不甘示弱道:“糟老头,你瞧瞧你这副德行,黑发白须。莫不是扒灰扒多了,遭了天谴?”
恶毒!
极其恶毒!
“楚丫头,你别拦我!我今天非得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说罢,宋老头挣脱开楚凝就要冲过去决一死战。
管家也上前一步,抬头挺胸。
“在我陆府大门,还能让你个糟老头子欺负了去?”
楚凝再次拉住暴走的宋老头摇摇道:“算了。”
宋老头狠狠剜了管家一眼,朝着陆府大门狠狠呸了一口,才带着楚凝离开陆家。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宋老头依旧愤愤不平。
“宋老,刚刚再争吵下去或者说动了手,你会不会一剑平了陆家?”楚凝好奇的问道。
宋老头摇摇头道:“这世间若都是快意恩仇的话,那得乱成什么样?”
“于心中激荡处练剑,于世间不平处出剑。个人一时荣辱算不了什么,更何况面对一些普通人。”
“楚丫头你记住了!我辈剑客,剑术越高越不自由,但我们的不自由就是这世间的自由。”
楚凝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宋老头突然正色道:“还有一点!”
“嗯?”
“屁大点儿的陆家,只需半剑!”
据不完全估量,小小的陆家占地近百亩。
楚凝回头看了一眼大气磅礴的陆府大门,撇撇嘴不再言语。
在即将进入闹市区时,宋老头突然站住脚朗声道:“自己出来还要老夫请你出来?”
言语之际,宋老头周身电光闪烁,一道锐利至极的气息覆盖了方圆三里。
果然,一名身着白袍的年轻男子鬼鬼祟祟从角落探出一个头,东张西望确定无人以后,纵身一跃笑嘻嘻道:“这位仙子,多日未见可曾挂念你陆大哥?”
正是偷溜出来的陆无忌。
“刚才陆家有人跟踪,不敢现身。”陆无忌咧嘴笑道
楚凝面露喜色,翻了个白眼道:“你们陆家发生什么事了?”
陆无忌苦笑道:“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随即又转头看向宋老头拱手行礼道:“前辈莫非是梵净山剑仙张祖师?”
梵净山姓张能被称为祖师的剑仙,自然指的楚凝师祖张伯庵。
宋老头此刻余怒未消,没好气道:“你才是张伯庵,你全家都是张伯庵!”
楚凝与陆无忌两人齐齐望向宋老头。
一个愠怒,一个惊诧。
反应过来说错话,宋老头立马讪讪一笑道:“气昏头了。”
楚凝无奈叹道:“前辈是宋官洲”
陆无忌心神剧震,如遭雷劈!这世上或许有很多宋官洲,但为世人熟知的有且只有一个,举世公认的大剑仙宋官洲。
陆无忌以一种极其缓慢且夸张的方式扭头看向宋老头,后者昂起那骄傲的头颅,以鼻孔与人对视,眼神时不时投来鄙夷的目光。
扑通!
人影在眼前一晃,有个年轻男子不顾形象死死抱住老头大腿,一把鼻涕一把泪。
“前辈,可算是让我找到您了!在知晓前辈名字那一刻开始已经注定,我与前辈之间相遇,避无可避!”
“直到刚刚看见前辈才知道,原来用丰神俊秀,器宇轩昂来形容前辈终究还是差了意思。”
说话时,陆无忌时不时余光偷偷观察宋老头表情变化。
不对!宋老头此刻面无表情,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拍马屁这一套行不通。
此刻的宋老头不仅没有丝毫愉悦感,反而像处于爆发的边缘。陆无忌疑惑的看向楚凝,后者摇摇头示意自己也一头雾水。
忍无可忍!宋老头终于咆哮如雷道:“姓陆的小子,你要是再敢把鼻涕往老夫裤腿上抹,老夫一脚把你踢进广陵江里喂鱼。”
宋老头边说边从旁边院墙下摘了几片叶子反复擦拭裤腿,嘴里不住念叨:“这可是柳妹子精心为老夫裁绣的,这才刚穿一天吶!”
身旁两人面面相觑,陆无忌更是摸不着头脑。
谁知楚凝突然后退一步指着陆无忌道:“陆大哥,你确实不地道了,无端污人清白。”
陆无忌欲哭无泪,这是弄巧成拙了?
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