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正?”
王氏的喊声,吓得荀正一哆嗦。
眼下形势不明,万一杨邈不敌,他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何。。。何事?”
王氏恼怒的瞪了一眼。
“我再问你,可是杨邈那厮逼迫你陷害老爷?”
“啊这。。。”
荀正眼神闪烁,一时拿不定主意。
若是不反悔,杨邈落败他必死无疑。
可若是反悔,王氏能饶他,荀宴能饶?
恐怕仍是难逃一死。
横竖是死,荀正心中有了决断。
“滚开,你这无耻老狗!休想让我隐瞒老贼谋反一事!我宁死也要揭发老贼!”
“该死的贱奴!”
王氏大怒。
她不为荀正,只为证明没有冤枉徐羽!
只要荀正没有反叛,徐羽仍是祸害!
结果荀正执迷不悟!
荀节本就处在愤怒中,当即下令。
“来人,将这贱奴拉出去砍了!”
不得不说荀节颇有威严,真有御史台官差上前。
荀正吓得连连后退,拼命向杨邈求救。
“大胆!”
杨邈并未辜负,一声暴喝起身,将荀正护在身后。
“左右听令,扰乱公堂者杀无赦!”
靖安司士兵可比御史台官差要凶狠得多,纷纷拔刀上前,大有一言不合怒砍之势!
御史台官差被逼得连连后退,极为狼狈。
气势上,完败!
荀节眉头轻皱,怒道,
“荀正乃贱籍家奴,可由荀家随意处置!你有何资格阻拦?”
“笑话!”
杨邈不屑的冷哼。
“荀正乃谋反案重要证人,岂容得你肆意杀害?”
“你!”
“住口!再敢扰乱公堂,休怪本官无情!”
杨邈连连呵斥,根本没将荀节放在眼中。
方才沉默,完全是在思考陈立为何在此。
毕竟御史台,不归左相管!
“好贼子!”
王氏张口便骂,她早就看杨邈不顺眼,恰好发泄加表现。
“有节儿和御史台上差,你还敢嚣张?今日必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杨邈眯着眼,喃喃道,
“看来荀正说的不错,果真是一条老狗!”
“你敢。。。”
王氏又要怒骂,杨邈直接爆喝一声。
“掌嘴!”
只见一名士兵上前,抬手便向王氏扇去。
啪!
这一巴掌极为狠辣,扇的王氏转了两圈才摔到地上!
“节儿,这贼子敢打我!呜呜呜。。。”
王氏被扇翻在地,捂着脸大哭撒泼。
“我必不与他干休!呜呜呜。。。”
荀节心中怒火升腾。
杨邈太放肆了,这一巴掌与扇在她脸上无异!
正要发怒,御史中丞陈立动了。
走上前,面色阴沉的质问道,
“杨司丞,过分了吧?”
杨邈顿了顿,笑道,
“陈中丞。。。”
陈立脸色瞬间阴沉。
世人皆知御史台以御史大夫为首,御史中丞为辅。
可旁人出于尊重,一般都会称呼为陈御史。
杨邈偏偏称呼陈中丞,分明是故意给他上眼药,讥讽御史台不是御史中丞说的算!
双方几乎撕破脸皮,自然没有必要再客套。
“杨司丞在京城掀风弄雨不够,还要来边陲显威?”
杨邈面朝南方,脸色极为严肃道,
“为恩相效命,何惧远近?”
陈立刚要开口,杨邈突然爆喝一声。
“陈立!本官奉恩相之命,不远千里铲除奸佞,你敢说是兴风作浪?若无解释,本官定要向恩相当面痛诉!”
陈立面色大变。
互相讽刺挤兑,怎么还牵扯到告状了?
虽说御史中丞不归中书省管辖,可若被中书令亲自发难,必然是吃不了兜着走。
“杨司丞莫要搬弄是非,本官绝无此意。”
杨邈得意一笑。
他就知道陈立会怂,京师有名的怂包!
“如此最好!不知陈中丞此来所谓何事?”
陈立正了正身形,对着南方拱手一拜。
“本官奉圣人旨意,特来协同督办荀宴谋反一案。”
听到这话,荀宴一扫颓废,对着南方叩首高呼。
“圣人英明!老朽叩拜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