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是帝王,他很清楚,前朝是前朝,后宫是后宫。
他从不小看任何一个人,即便只是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女人,他也从不看轻。
从他读过的史书中,不告诉他有多少的宫变都是被后宫女人所拱起来的火。
李政没有办法保证后宫只有谢初夏一个,但是他可以保证,权利只在谢初夏一人手上,而且,在太极宫,没有他这个帝王的宠爱,其它的女人,都不足为惧。
李政的提醒,也让谢初夏一瞬间想到许多。
既然是圣人的意思,她当然要照办。
她的确是很倚重周、吴两位尚宫,但是在这后宫里头,真正主事的,只有她。
谢初夏这一接手后宫,还真发现了不少问题。
这其中最让她警惕的,便是苏婕妤。
“她好大的胆子!竟然敢私自与外臣来往密切,她想做什么?”
若只是给自己的娘家送家书也便罢了,可是苏婕妤来往的,绝非只有苏家人。
青鸟将查到的事情都一一禀报,末了不忘提醒一句:“二皇子如今在弘文馆进学,身边的伴读倒是都出自名门之家,且曾与太子殿下发生过冲突。”
“暗中保护太子的人手安排上,无论如何,太子不能有
任何闪失。”
“喏。”
谢初夏可以锻炼太子,也可以让太子经历一些风雨,但是不能被人给害了!
自打去岁有孕之后,谢初夏便精神不济,所以早早地将宫权分配下去。
没想到啊,如今的后宫,倒是跟个筛子似的,真是什么样的消息都能里外传送。
“命人将各处的宫门都守严实了,还有,下令,没有皇后手谕,任何宫人不得出宫,违令者,杖杀!”
“喏!”
如果每个人出宫都要皇后手谕,显然是有些难度的。
可是眼下谢初夏需要整顿后宫,再麻烦也只能是先忍着。
除此之外,谢初夏也没有搞那些虚的,直接命人将单子上的十几个宫人都锁拿了,就跪在外面的庭院中,然后再命宫中五品以上的妃嫔都过来请安。
张贤妃没有往院子里多看一眼,即便是这里面有她的两个眼线,而徐德妃也没敢先开口,今天的气氛明显不对劲,只是坐在这里,便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苏婕妤看似淡定,但是时不时往外瞄的小眼神,还是出卖了她。
谢初夏当着她们的面将唐宫正叫来:“这些人可不简单,吾给你一个时辰,尽快审问清楚。”
“喏,敢问
殿下,是在此审问,还是直接带去宫正司?”
“带走吧,别脏了吾的万福殿。”
“喏!”
眼看着这些人被带走,殿内中已有几人是坐立难安了。
谢初夏当然不会让她们有机会去做什么手脚,命人上了银耳粥。
“这银耳是年节时外邦进贡的,几位也尝尝,看看是否与你们平时所用不同。”
“谢皇后殿下赏。”
谢初夏慢悠悠道:“难得今日有空闲,你们先在这里慢慢吃着,吾去看看小殿下。”
谢初夏一走,这殿内的气氛总算是松快不少。
但是,没有人敢胡乱说话,毕竟,这周围都是皇后的人。
苏婕妤扭头,低声道:“看看能否去宫正司一趟,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丫头把我们给咬出来。”
“喏。”
宫女前脚走,后脚张贤妃身边的嬷嬷也往外走,再之后,竟然连徐德妃身边都有人要出去了。
只可惜,未至院门,就被青鸟的人给拦下了。
“几位请回,殿下有旨:任何人不得离开一步。”
原先还有几分怀疑的众人,这下子算是真明白了。
皇后已经有大半年不曾插手宫中事务,没想到初一接手宫务,便这般地、雷雳风行。
半个时辰后,唐宫正回来了。
那些人带去宫正司,能审问的自然就不止她一个了,这么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就是怕皇后再等急了。
“禀殿下,这是那些宫人的证词。”
谢初夏身边的绿芜接过后,呈至身前,却被谢初夏示意退下,一张都不曾看。
“他们可都还活着?”
“回殿下,都活着。属下不敢动大刑。”
“唐宫正,将这些人严加看守,若是有一人死了,那便拿你自己的命抵上。可懂?”
唐宫正吓得一个激灵:“喏!属下定然不敢辜负殿下的信重。”
“去吧。将人看好了,吃喝上都不要慢怠,明日上午再审,记住,他们得活着。”
“喏!”
唐宫正这心眼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听这意思,只要人不死,怎么审都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