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夫人是真心喜欢谢初夏,所以这送东西的动作也是很实在,并非只是客套。
谢初夏看着已经入了自己腕子的纹丝玉镯,心中颇为震撼。
“夫人,这太贵重了,晚辈实在是消受不起。”
常夫人却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你这样玉一般的人儿,什么好东西是你受不起的?再说你也不是外人,姚家二娘子是我未过门的儿媳妇,你们又是一母同胞的姐妹,日后还要多来往才是。”
佳宁县主听她一提及这个,脸色微变,又寒喧几句后,便打发谢初夏到外头和那些小娘子们一起说话。
“常夫人,您瞧着我这个女儿如何?”
常夫人哪知她的用意,顺口道:“是个俏丽又聪明的孩子,我瞧着喜欢得紧,就是太过瘦弱了些。”
常夫人想到刚刚给她戴玉镯子时,那纤细的手腕,还是过于单薄了。
佳宁县主笑道:“是呀,这孩子从锦州过来,水路陆路的,一番折腾后刚到京城又有些不适应,所以这才瘦了些。”
常夫人倒没有多想,一南一北,饮食风俗不同,谢初夏会有一些排斥也是正常的。
“常夫人,我也不同你绕弯子了,您瞧着让我这个女儿给
常家做儿媳妇可还好?”
常夫人先是一怔,随即颇为不解道:“不知县主相中了我家哪个郎君?除了我家二郎,适龄的倒还有三个,只是其中两个庶子,还有一个我是做不得主的。”
佳宁县主尴尬地笑了笑,借着低头饮茶的功夫来掩饰自己面上的僵硬。
一旁的何嬷嬷惯会为主子分忧,连忙出声道:“常夫人误会了。我家夫人的意思是,您觉得谢四娘子与您家大郎可还相配?”
常夫人怔住,这回脑子是真转不过弯来了。
谢家虽然并无爵位,但却是真正的名门世族,其地位之高,可远非一个姚家能比的。
别看姚家有一个威信侯府的爵位,但是爵位有什么用?能顶多少银钱,还是能换来多少权势?
谢家就不同了,不仅有钱,而且还有权!
且谢家家风好,谢家无论儿郎还是女娘,都在花费了心思来教养的。
谢家这几年看似低调,然实则不同。
谢家如今在朝为官的可不只是一个谢四郎,还有远在外头任封疆大吏的谢大爷呢,那位可是不好得罪的主儿。
谢大爷曾任太子太师,也就是如今圣人的恩师,仅凭着这一点,就不敢有人小瞧谢家。
现在佳宁县主说什么?
要将谢四娘子许给她家大郎?
那姚二娘子呢?
一瞬间,常夫人的心头已转了几道弯。
难不成是这个继母终于还是看不得继女日子好过,想要将这样的好亲事让给自己的亲女儿?
佳宁县主就怕她再想多了,连忙给何嬷嬷使了个眼色。
佳宁县主虽然想巴上定国公府这样的勋贵,但是也不想为了继女担一个恶继母的名头。
何嬷嬷最了解主子,连忙道:“常夫人,不怕您笑话,我们家二娘子偶然间被定国公府世子给相中了,这定国公府也先后派了几回人过来,可我们家二娘子是与常家早有婚约的,我们侯爷和夫人重诺,但是定国公府那边儿,我们也实在是得罪不起呀!”
定国公府,还有一位淑妃在宫里头呢,可不是不敢得罪嘛。
常夫人这回算是听明白了。
姚家这是又搭上定国公府这门亲了,自然就看不上他们常家了。
国子祭酒又如何?
跟定国公府这样的高门勋贵完全没有可比性!
常夫人此时怒气已生,偏偏这位佳宁县主也不是好得罪的主儿,只能是强咬了牙,将怒气再生咽回去。
何嬷嬷把话说开了,然
后再瞄一眼主子,便识趣地退到后头去。
佳宁县主也是一脸为难状:“常夫人,此处没有外人,我也不与你绕弯子。定国公世子是个什么样的人,您心中有数,我也听说过不止一两回。原本我和侯爷都是推了的,只是上个月宫里头娘娘竟然也召见了我,您说,我们这有什么法子!”
佳宁县主说完,还一脸愁苦地拿帕子来擦眼,毕竟她说的也不作假,定国公世子的名声还真不怎么样。
那就是一个纨绔子弟!
常夫人见她如此,心头的怒火倒是消散一些。
听着这意思,就是定国公府在仗势压人了?
“姚夫人也不必如此,咱们两家是有婚约的,此事全京城人尽皆知,他定国公府再势大,也总不能做出强抢良家女子的事情来吧?况且,就算是我们常家比不得定国公府富贵,但也不是好欺负的。同朝为官,我想定国公也会约束好自己家小辈的。”
常夫人此时还拿不准这门婚事到底是哪里出了岔子,但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