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冷下脸来，指责道：“看上去你也像个有学识、明事理的人，怎么就那么迂腐呢？这是治病，不是调情，人的器官不就是那么回事嘛，跟猫啊狗啊的有什么两样？”
这倒也是，或许是自己过于猥琐、狭隘了。
要么就是心理龌龊，不干净，啥事都往那些脏事上去扯。
……
想到这些，刘向阳放松下来，大大方方走进了北边的堂屋。
屋里灯光暗淡，呈玫红色。
一曲旋律幽婉的音乐绕梁回响，缠缠绵绵，如梦似幻。
置身其中，刘向阳就不再是刘向阳了，他浑身轻飘，心旌摇摇，满眼都是扑朔迷离的桃花瓣。
刹那间，他身轻如燕，飘然而起。
再看那个女护士，早已幻化成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蝴蝶，舞动着翅膀，轻轻柔柔把刘向阳引领到一张铺着大红床单的软床上，然后一件件褪去了他沾满尘土的衣裳。
刘向阳像个听话的大孩子，任由女孩摆布着。
这种感觉真好，只有梦中才有过。
女孩肌肤如雪，丝滑如缎，缓缓贴了上来。
花香四溢，扑面而来，沁入肺腑。
触及的瞬间，他打一个激灵，想挣脱。
但已是浑身酥软，手足无力，只得跟随着欲念一步步走了下去。
……
这是一段美好的旅程，顺畅自然，好不惬意。
待到风平浪静时，他陡然觉醒，百感交集，竟然泪流满面。
为啥要哭？
是感动？
是愧疚？
还是为自己找回了男儿的尊严而庆幸。
……
刘向阳自己也说不明白，一时百感交集，况味丛生。
女孩竟然也跟着哭了起来，发丝凌乱，梨花带雨，着实招人爱恋。
“你……你咋哭了？”
“你这个骗子，大骗子！你不是说自己不行吗？我只是诱导试探，你咋就来真的了呢？呜……呜，我看你是成心的，成心来占我便宜了，我……我还没有男朋友呢，呜……呜……”
刘向阳傻了，坐在床上，手捧脑袋，连声叹息。
女孩在他背上拍了一把，“你看，你自己看，我没有骗你吧。”
刘向阳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眼直了——床单上有一朵不规则的花朵怒然开放着，开得那么鲜艳，那么醒目，那么的惊心动魄。
“这……这……”
刘向阳乱了方寸，手忙脚乱穿起了衣服。
“妹妹，好妹妹，你说这事该咋办？该咋办呢？”
女孩叹息一声，擦干眼泪，说：“我看你也不像是个坏人，就放松了对你的戒备，可你是个有文化、懂事理的人，总不该白白占了我的便宜吧？”
“你想咋办？”
“说实话，这事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我绝对不会轻饶他，就算不报警，也得让他出血补偿我。”
“你……你想要钱？”
“要不然就报警！”
“你说吧，想要多少？”
“你这一回可把我给害惨了，但你不仁，我不能不义，无论如何我不能毁了你的前程，我们有过这一次，也算是个缘分，你就看着给吧。”
刘向阳扣扣索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钱包，从里面捏出一沓钱，数都没数就递了过去。
女孩问：“多少？”
刘向阳说：“大概是六百，妹子，你看这些够吗？好歹我就这些了，实在对不住你了。”
女孩接过钱，抽出四张，放到床上，剩下来的又还给了刘向阳，说：“知道你是个老实人，只是一时犯浑做了糊涂事，我也不能不依不饶，这二百块你还给你。”
“不……不，你拿着吧。”刘向阳推了回去。
“我看你腰包里也空了，等会儿大夫会给你开药的。哥，你可一定记好了，千万不要告诉他我们那样过了。”
“嗯……嗯，我不说……不说。”刘向阳点头应着，心头涌起了一种特别的滋味儿。
他竟然留恋起了这段感情，觉得眼前这个女孩不但人长得好看，心肠也善良，惹人怜爱。
女孩穿好衣服，在一张纸上乱糟糟写了些什么，递给刘向阳，说：“你去前面让大夫看一下吧。”
刘向阳接过单子，紧紧抱住了女孩。
“做就做了，可不能动真感情，走吧……走吧，该干嘛干嘛去。”女孩推开了他。
从北屋到南屋也就不到十米的距离，刘向阳却走得很漫长。
进了南屋，男医生双眼盯着电脑，看都没看他一眼，淡淡地问了一句：“看得怎么样？”
“还好吧。”
“你感觉怎么样？”
“还……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