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熬出头?”刘向阳一头雾水。
孔师傅笑而不言,这越发让刘向阳捉摸不透。
他是跟随马攻克从镇河市调到这边来的,仍干他的老本行——专车司机。
人老实本分,话不多说。
明眼人一看就懂,此人老谋深算,很有城府。
一段时间里,领导调动,司机随行,似乎成了一条不成文的规定。
其实道理再简单不过,司机为领导服务久了,一来二去就成了领导肚子的虫子。
知道怎么样才能趋利避害,把事情办好,并且能够守口如瓶。
长此以往,就成了“主子”的依赖。
当然了,凡事都有利有弊,时日久了,“主子”的隐私也瞒不了他,无形中就成了一颗杀伤力极强的炸弹。
一来二去,主仆关系也就变得微妙起来,表面上看是服务与被服务的关系,实际上已经完全捆绑在了一起,谁都离不开谁。
刚才孔师傅冷不丁冒出那句没头没脑的话,听上去随口而语,但仔细品味一番,又不乏玄义,有那么点未卜先知的意思。
难道是在点拨自己,苦日子熬到头了?
刘向阳心头油然一动,又想到了上午在马总办公室被无端“宠幸”的那一幕,越发断定就要咸鱼翻身了。
好啊,自己正逢中年,后面的路还远,一切为时不晚。
回到单位后,刘向阳下了车,走到正在收拾东西的孔师傅身后,说:“都这个时候了,我请你吃个便饭吧。”
“不了……不了。”孔师傅笑着摇了摇头。
刘向阳往前迈一步,说:“你都调过这么长时间了,一直想请你吃个饭,今天正好是机会,算是接风洗尘吧。”
“我就是车夫,接啥风洗啥尘呀?今天就算了,等改日我请你。”孔师傅仍在拒绝。
“孔师傅,你就赏个脸吧。”
“刘主任你别误会,我手头有事,这不刚刚买了房子,正在装修,我着急过去看一看。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您说是不是?刘主任。”
刘向阳说句那好吧,看着孔师傅转身离去。
昏黄灯光下,看着孔师傅的背影飘飘渺渺,一点儿都不真实。
刘向阳心里忽悠一阵空虚起来,有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他遛遛达达走出了大门,突然想到黄雅莉去了海南,要一个多礼拜才能回来,忽然间就莫名其妙地亢奋起来。
我勒个去!
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夜晚,何不借此洒脱一回,干点自己想干的。
他加快脚步朝前走去,沿着幸福大道走了不到十分钟,来到了路边的一家烧烤店,选个僻静的位置坐下来,点了几个烤串,一扎啤酒,慢慢享用起来。
他大口大口喝着啤酒,思绪纷纭,最终又回到马总那儿去了。
据说他酒量很大,今天怎么就醉成那样了呢?
回味一下当时的情景,看上去人是彻底迷糊了,可那只攥着女孩的手为什么还在一下一下动呢?
……
我靠!
这还用想吗?
自己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嘛,马攻克是在装醉,是为了那个女孩子才留下来的。
马攻克,你可真是艳福不浅啊!
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偷偷摸摸捏一捏小手,就轻而易举拿下了。
这个时候,怕是已经压在床上成了好事。
想着想着,刘向阳有点按捺不住了。
姥姥个腿的!
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心猿意马中,刘向阳又想起了野诊所的那个小护士,想到了“诊疗”过程中一幕一幕。
也许,小护士真的对自己有好感,所以才付出了真感情。要不然怎么会把第一次给了自己呢?
不行,一会儿找她去,好好浪漫一回。
刘向阳有些坐不住了,一鼓作气喝干了啤酒,站起来,奔着那个“野诊所”方向跑去。
可跑出没多远,他就泄劲了。
上一次,借着瞧病的机会把人家占了,看小护士哭成泪人的模样,那是真心不情愿。
这时候再找人家,那就是作死的节奏了。
万一报了警,怕是牢饭就吃定了。
刘向阳停下脚步,心想:如其冒那么大的风险,倒不如去“不夜城”,早就耳闻那条街上的娱乐场所特别多,各色服务应有尽有,名义上都是做正经生意的,可背后做的都是挂羊头卖狗肉的脏事情。
据说里面各色女人都有,午夜之后,生意非常火爆。
但最终他还是打消了那个念头,那种地方万万去不得,一来囊中羞涩,二来担心被抓,要是被逮了,半世英名可就彻底毁了,家庭、事业……
一切一切全部都化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