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杞人忧天!
一个小小的办公室主任能翻了天了?
他要是有那个本事,早就上位了。
马攻克起身站起来,走到镜子前。
虽然一夜春光浸染,但看上去面色红润,精神焕发,一点都不见“过劳”的痕迹。
心里跟着滋润起来,都说秀色可餐,看来这玩意儿不光充饥,还他妈能滋养保健。
在屋里溜达了一会儿,马攻克觉得是时候了,该去接见“胡大人”了。
不能让他坐冷板凳的时间太长,毕竟人家官大一级、位高权重,这不温不火的十几分钟,足够让他有所领悟了。
刚迈出办公室,就看见高明堂已经陪着胡有为朝这边走来。
马攻克快步迎出去,大老远就伸出了手,满脸堆笑客套道:“欢迎……欢迎,欢迎胡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请恕罪!”
胡有为握着马攻克的手,假惺惺地说:“我这是回娘家,用不着客气。再说了,我在基层干了那么多年,一把手这个位置的确不容易坐,上上下下的事情一大堆,理解……理解。”
走进办公室后,胡有为满屋子打量了一阵子,冲着马攻克说:“马总啊,看来你对风水学有些研究。”
马攻克摇摇头,“没有……没有。”
“跟我还玩虚的?”
“胡总看出啥了?”
胡有为笑了笑,坐下来,仍在转动脖子四下打量着。
马攻克心知肚明,他是觉得自己曾经用过的这间屋子已经面目全非了,重新粉刷了墙壁,置换了所有的用品用具,最吸引他眼球的莫过于板台上摆放着的那尊翡翠貔貅,还有背靠着的那幅气壮山河图。
看过一阵,胡有为问:“马总请的是何方神圣?”
“没有啊。”
“这还骗得了我?这布局不一般,内藏玄机,高明着呢。等找个合适的机会,请那位高人也帮我指点一番,好不好?”
胡有为说完,喝一口高明堂递上来的茶水,望着马攻克的脸说。
“没有,真的没有,这布局只是我个人的喜好,没请高人指点。”
“马总,跟我还玩八卦?”
“没有,我可不敢。胡总,您还信那个?”
“信那么一点点,算是有个精神依托。这算不得是封建迷信吧?你说呢,马总。”
马攻克点点头,故弄玄虚地说开了:“说白了,风水学就是一种心理暗示,在我看来,一个人的命运是从娘胎里带来的,譬如胡总您吧,命中注定就是干大事的人,这不,果然就步步登高,风生水起了嘛,并且大有青云直上的运势,势不可挡啊!”
胡有为知道马攻克是在阿谀奉承,心里却透着舒坦,笑着说:“看不出来,马总倒是满腹经纶、深不可测啊。好,不错,等瞅个机会,咱们坐下来,你也传授传授我。”
“胡总高看我了,我真的不懂那些,这些个布局都是照猫画虎,跟人学的,没啥玄机。”
“好了,工作时间,咱先不说那些了。我今天来,主要是想跟你谈一谈新项目开发问题。”
马攻克看了高明堂一眼,心想:不是说来调研的吗?咋就成了轻描淡写的谈一谈了呢?也没开门见山的直指惠山农场。
“胡总,还请其他人参加吗?”高明堂问道。
“大伙都忙,一点小事,用不着兴师动众了,按惯例搞就行了。就那么点钱,要是怕得罪人,搞个平衡就行了,把下拨款平均分配到各个分公司,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咱不能那么做,要分出主次来,你们公司情况特殊,一来是省会城市,二来规模大,所以我想尽量往你们这边倾斜一下。”
马攻克心里有数了,他是分粥来了,却偏偏打着调研的幌子。
这个老狐狸,都已经调离了,还惦记着别人锅里的肉,真他妈不是东西!
“马总,你先谈谈自己的想法吧。”见马攻克沉默不言,胡有为催促道。
马攻克说:“我初来乍到,不了解情况,只是觉得吧,这是不能太草率了,毕竟是专项资金,有一部分还是总部直接下拨的,一定要落到实处,免得将来出篓子。您说呢?胡总。”
胡有为手里把玩着茶杯,没接话。
“项目这事很敏感,我连脚跟都没站稳,可不能栽在这上头。”马攻克补充道。
“至于嘛,这点小钱会让你栽跟头?马总你过于小心了吧,这里不是你原来的镇河分公司,太平着呢。”胡有为不屑地说。
马攻克故作轻松,笑着说:“我不是为了图太平,只是觉着吧,既然是专项拨款,就要用在那些亟待开发、立竿见影产生效益的好项目上,万万不可打了水漂。”
“你不是已经实地考察过嘛,舟川这边的所属分公司大部分在山区,山岩丘陵居多,都是一些兔子不拉屎的不毛之地,你还指望播下种子,立马就长出金蛋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