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以身相许,亦不用做牛做马。” 江芙低着头,轻声答道。
而后抬起头,看向傅钰泽。
傅钰泽看向江芙,只见皎洁的月光透过车轩照进来,洒在江芙的身上,一片柔和。那女子的眼眸似银汉中的星辰,璀璨熠熠。
傅钰泽的心似乎在咚咚作响一般,不禁微微将自己的上齿,轻轻咬向自己的下唇,而后抬眸看向江芙。
“嗯...姑娘日后若有所托,在下必不负众望。” 傅钰泽回复道。
“好!” 江芙一笑,而后将手中那条牛肉干递了过去。
“不知姑娘救我上来,需我做些什么?” 傅钰泽平复了下情绪后,问道。
只见江芙又从木盒中又拿出一条牛肉干,轻轻掀开自己面前的纱巾,露出一小角后,张开樱桃小嘴,微微露出皓齿,而后慢慢咀嚼着。
明明江芙还戴着面纱,只露出一双明眸,可傅钰泽似是挪不开眼一般。片刻后,才移目到自己手上,凝视着江芙之前递来的牛肉干,用修长的手指,摩挲着。
“男儿立于世,还需一技之长,无论在何境地,均能护住自己,乃至自己妻小。” 只听片刻后江芙,说道。
“你是想走文路还是武路?”
“你想让我走哪条路?” 傅钰泽看向江芙问道。
“以你的聪慧和毅力,文武皆可。”
“二者有何区别?” 傅钰泽进而问道。
“走文路就是读书走科举之路,及第后可为文官,顶峰为封侯拜相,留名千古。”
“走武路就是从军,上阵杀敌,若有仗要打,则升迁快,顶峰为封狼居胥,流传万世。”
见傅钰泽沉默不语,江芙又说道:“当然,世间路千万条,也不只有这两条路可走,你若愿意,也可以去寻一份差事,伙计、小厮、侍卫等等。”
“我若去上阵杀敌,我妻小可否与我同去?” 傅钰泽忽而抬起头,看向江芙。
“他们需在后方待着,无法同行。若是你日后立了战功,成了将军,你的妻小更无法与你同行。他们依惯例,需在京中做人质,以免前方大将拥兵自重或是叛国投敌。”
江芙心想,这大概是男子的天性吧。到了年龄,简直是无师自通,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女人,想成家。
见其不语,江芙又解释道:“不过,你可以在边关纳妾,姬妾给你生庶子庶女。亦有女子与你作伴,亦可繁衍子嗣。若是喜欢,你还可以多纳几个。”
“纳妾?”
“嗯。”
“与妾繁衍子嗣?”
“嗯。”
“为何要纳妾?为何要将自己的丈夫拿出去与其她女子,不,是与其他女子们分享?”
江芙闻之,不由得吃了一惊。
“那倒不是,纳与不纳,宠幸与否都是你们男子的意思。” 江芙淡淡的答道。
江芙心想,这世间,妻子若是爱慕丈夫,自当是不愿为其纳妾的。越是心爱对方,越不想有人同自己分享那男子的身与心。
只不过,是世俗如此,女子不得不被头上那顶 “不妒” 的帽子压着罢了。
当然,若是那女子丝毫不在意对方,恐怕还乐得,为其夫君多纳几房小妾。倒免得自己辛苦伺候,更免于自己次次生孩子,次次在鬼门关走一趟了。
“不过,边疆将领一年才回京见自己妻子一次,且待在京中不可超过一个月。” 江芙接着解释道。
“那文官呢?也需要与妻子分离么?” 傅钰泽见江芙走神了片刻,心想,自己定是不愿与其他男子们,一起分享心爱的女子的。
将心比心,想必身为女子,也当是不愿与其他女子们一同分享,自己所喜爱的男子的。
“文官若是去京城之外,家中若有婆母也走不开,要留下孝顺婆母。一般是带妾同行,亦或在外纳妾室。”
“大户人家当有很多丫鬟,为何还要亲自留下伺候婆母?”
“...” 江芙没想到,傅钰泽的想法居然还有点...离经叛道...
不过,她反倒喜欢他这乖张的想法,反倒似有种女子间的惺惺相惜。
“也有丈夫怜爱妻子,带着妻子一同上任的。若是婆母体贴儿子,也会放人与之同行。”
“哦,那我选文路。”
“不过,这走科举之路可是辛苦得很。若想金榜题名,便是从小读书,很多人也要 ‘头悬梁锥刺股’。” 江芙说道。
“我不怕吃苦。” 傅钰泽心知,自己在地下所涉猎的学识远不够用,更要比常人更加努力才是。
“好,回头为你请教习先生。”
“我的身份...”
“良民。”
“有劳姑娘。”
“喝水吧,水囊送你了。” 江芙见他手持水囊,迟迟不肯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