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芙不急不缓的看向帖子。原是那薛益借其妹薛红棠之笔,邀自己明日巳时在鼎丰楼一见。
江芙不禁冷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成?薛益还有主动相邀自己的时候?
无非是看昨日早朝,陛下赐予江国公府的。
不是薛江两家的赐婚,而是江芙栖梧乡君的称号。
薛芸棠,自己还未找你算账,你倒是先冒出来了。
江芙不由想到上一世,自己待薛红棠这个姑子如亲妹妹一般,有什么好东西都先留给她;为她择选良婿;见她患有隐疾,更不惜亲自为她去东地雪山寻那雪莲。
如此真心实意、掏心掏肺地对她好。却不料,待那薛益带他的通房回来后。
她居然对江芙说:“嫂子,我兄长与杜解语,俩人那是自幼惺惺相惜的情分。”
“你这个不下蛋的母鸡,就该给她腾位置!” 蒋红棠指着江芙的鼻子骂道。
“红棠,你...”
“那远哥儿可是我大兄的长子!以后就是我大兄让你生孩子,谁知道你生得会不会是个赔钱货!” 蒋红棠接着骂道。
“红棠,你也是女子,你怎的如此贬低女子...你...你...”
这样的话,不知薛红棠当着众人面前对江芙说了多少次。
到后来,那薛红棠更是和官府指认她,说江芙是杀害杜解语母子的凶手。
“小姐?可是薛姑娘有事找小姐?” 春风问道,一下将江芙从回忆中唤回来。
“不用理会,告诉门房,以后薛府来的帖子,通通不收。” 说着,江芙走至桌案前的烛台处,将那帖子燃了。
江芙心想,这一世自己不再扶持薛府这烂壳子,看薛红棠还能蹦跶成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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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落霞与倦鸟齐齐飞于空中。
薛府中,众人却无心欣赏这惬意悠哉之景。
“什么?江芙没来?” 恭顺侯夫人白氏,薛益母亲不可思议问道。
“娘,那个江芙简直不知好歹!兄长第一次主动邀约她,她居然不来!” 薛红棠大声说道。
“兄长乃是恭顺侯府的世子,娶什么女子不能娶?”
“向来都是低娶高嫁,我兄长高娶一国公府的嫡女作何?” 薛红棠自己乃一侯府嫡女,她的手帕交都是爵位比她家低的。
要来个爵位、出身、家财均比她高的嫂子,心中满是不忿,自是不想被那嫂子压一头。
“混账!你懂什么, 给我滚出去!” 薛夫人大声斥道。
薛红棠掩面跑了出去,心中更加的暗恨江芙,咬牙切齿地想,都是那江芙害得自己被母亲骂!
“是不是那江小姐看错了时辰,与你们错开了。” 薛夫人平了平自己的衣襟,让自己冷静下来。
只见,坐在圆椅的丹凤眼男子说道:“不会,儿在那等了她整个三个时辰,不会错过。”
“这是怎么了...” 随即,薛夫人看了看周旁,让丫鬟婆子都到院外去。
四下无人之后,只听薛夫人悄声说道:“可是药粉...出了纰漏?”
只见薛益,忽地起身,直接跪到了薛夫人脚前:“母亲,让我去戍边吧!这恭顺侯的爵位,孩儿定能靠自己守住,无需...”
“闭嘴!哪儿有你想的那般简单!” 薛夫人斥道。
“你看那京中的勋贵子弟,哪儿个,不是自出生后,就批了家中为其申请世子之位的折子?”
薛益心中自是知晓,恭顺侯府已连着两三代无所建树,自从父亲去世后,朝廷更是想收回侯府的爵位。
因而,自己这世子之位,反倒是两年前自己18岁时,在边关命悬一线,获了份小功,朝廷才勉强批下了这世子之位。
只听薛夫人走至其旁,嗤声说道:“你当靠你自己一人之力,还能让朝廷批了你这侯爷之位不成?”
“母亲...”
“江芙必须要娶到手!” 薛夫人:“我对你祖母说,那几万两,被你舅母拿去用去放印子钱了。”
薛益心知那香粉的价格,母亲无非是等着江芙嫁进来后,赶紧堵那几万两买香粉钱的亏空。
“那香粉钱也是用在了她身上!让她堵这窟窿怎么了?!” 薛夫人深以为然地说道。
薛益想到自己府中,不仅侯爷爵位快要被收回,府中府库买完药粉后,再补补上漏缺,恐怕难以支撑,侯府全府一年的开销用度。
思及至此,不得不说道:“儿听母亲安排。”
“不过,如今圣上未曾赐婚,单凭恭顺侯府的名号去向江国公求娶爱女,恐怕难以娶到江芙...”
“过几日便是镇远侯府的百日宴...。” 薛夫人抿了口茶水说道。
“你与那江芙直接生米煮成熟饭便一劳永逸了!” 薛夫人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