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从江国公府出来后,便直接回到了府中。
回去后细想一番后,便让身边的婆子去大儿子院中传个话儿,让他下值了便来自己院中。
王夫人除了生了王婉之外,还有两儿一女。这大儿子王注,如今是工部的员外郎,从六品。
小儿子王涛,如今方才15岁,还在读书。
如今大周朝科举讲究避讳,科考答卷之时,既要避讳公讳,也就是皇帝的名字;又要避讳家讳,也就是父亲的名字。
如今又有将名讳扩大之趋势,连谐音的名讳都要避讳。
王家曾有位先祖,由于仰慕先贤董仲舒的缘故,便给了孩子取名叫王仲舒。这可苦了王仲舒的儿子们,进士及第后,中书省、尚书省都不能去。
原是那 “仲” 与“中” 谐音要避讳,“舒” 与“书”谐音向避讳。
在这之后,王家给儿郎起名字便是怎么简单怎么来,避开各种忌讳,连试卷上的出题涉及到的字都避开,因而这王婉的这兄弟名字起得便简单明了。
王注下值后换上便服之后便赶忙赶到王夫人院中,听到王夫人要让自己给妹夫送两个通房过去,不禁大吃一惊。
“母亲三思啊,这哪儿有丈母娘给姑爷塞通房的,还让大舅子给送过去的。” 王注连忙说道。
“我就是三思之后,才让你给你妹夫送两个婢女过去。” 王夫人接着解释道。
“你想想,咱们家就一六品官员之家,与镇国公府门当户对么?” 王夫人问向大儿子。
“你别以为你二妹妹这嫁入了镇国公府,便高枕无忧了,她也得能守得住这泼天的富贵才行!” 王夫人说道。
“可是妹夫有了妾室了?” 王注紧张地问道,有了镇国公府这门姻亲,自是对自己的仕途有所帮助,自妹妹嫁给江行知为妻后,自己的上峰、同僚都比之前高看了自己一眼。
“就是你妹夫现在还没有妾室,我才担心!” 王夫人看向王注苦口婆心的说道:“之前你妹夫年少时一心想建功立业,而后去了边关,心思又在行军打仗上,想必也是看不上那些粗糙女子。”
“这倒是,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如今边关稳定,恐怕妹夫会在京城中待一阵了,是会考虑纳妾的事了。”
“就是这样,我才要给婉娘把路铺好。你想想,他手底下的五六品将军中,难道就没有想把自己的庶妹或者庶女送给他做妾去的?”
“亦或者,以后同僚间赠妾,给他院里送来个扬州瘦马。到时候,婉娘能驾驭得了?”
王注心想,无论是来自五六品官员家的贵妾,还是柔软娇媚还懂男人心思的扬州瘦马,自己那二妹妹哪儿都降不住,到时后院得一团乱。
“儿子晓得了。” 王注毕竟也是进士出身,自己虽只有一个通房提起来妾。但这官场之上,勋贵子弟的事他自是知晓。
待王夫人稍提点了两句,王注便晓得了其中的厉害。现在把妾给妹夫安排上,也免了以后其他人以后院空置为由头,赠妾塞人。
“后宅得给你二妹妹铺好路子,等陛下寿辰之后,你便请你二妹夫喝个酒,顺便把书香和书瑶这两个家生子也一同带过去。”
“母亲...您再去看二妹的时候,一同将那两个婢女送到妹妹院里不就行了。” 王注觉着自己给妹夫送妾,说出去还是有辱自己风范。
“我送过去,她倒是收啊!” 王夫人想起来就没好气,和儿子赶紧说道。
“就那诗情和画意那两个美婢,我连你都舍不得给,都给婉儿当陪嫁丫鬟带到国公府去了。”
王注努力想了想那两个美婢的样子,俩人曾是母亲身边的丫鬟。
“一个现如今盯着厨房,一个帮着盯着账房。如今,哪儿敢再让这俩人给你妹夫当通房!” 王夫人想起这个便没好气。
王注不由得叹了口气,自家只是个六品官,自己这妹妹在闺阁中,自然不是按着高门主母的方式培养的。
若不是江国公府一家人平易近人,分了家后,人口简单。
江国公夫人在婉娘入门时,江夫人和两个主事的心腹嬷嬷手把手的带了两年,婉娘恐怕在庶务上还会尽受笑话蹉跎。
“婉娘确实不该把那两个丫鬟安排在那等重要的位置上,若是妹夫收了这两个女子入了房。一个管着厨房入嘴的食物,一个帮管着府上的银钱,对比寻常的妾室,若是这两个人为妾的话,是个隐患...”
“谁说不是,这没有子嗣时还好,这俩人若是以后有了子嗣,又管过厨房和账房,哪儿天利益有冲突了,你妹妹哪儿天被人害了,那是轻而易举的。” 王夫人难得吐露心声。
“估计婉娘不想让这二人当通房,又怕国公府的人说她苛待陪嫁丫鬟,便给那两个美婢安排个好处处。可把她俩送去绣房中也行啊,还都给安排这等重要位子...” 王夫人心中惋惜,明明俩心腹嬷嬷都能办的事,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