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他的脉门上,已经察觉不到他的脉搏跳动,翻看患者的指甲,色泽青紫,嘴唇发黑,明显是瘀阻心脉的症状,而且病情已经极其严重,根治的办法是活血化瘀,理气通络。
但是患者目前已经没有了心跳,当务之急是先让他的心脏重新跳动起来,否则此人必死无疑。
李家宽看了许纯良一眼,从他的动作已经判断出这位新来的年轻人也是一位中医,不由得暗暗叫苦,中医在急救方面逊色于西医是不争的事实,此时最需要得是一位心内科医生而不是像自己一样的中医,除了心肺复苏,他们什么也不能做。
李家宽手上的动作不敢有丝毫放松:“会做cpr吗?”人工心肺复苏是一个体力活,他需要有人接力轮换。
许纯良摇了摇头,他不知道cpr是什么。
李家宽把眼睛一瞪:“那你来干什么?”他已经相当疲惫,但是医者治病救人的本心让他咬牙坚持着。
许纯良没有因他的态度生气,从随身的双肩包中取出了黑檀木的针盒,李家宽神情愕然,这小子是要给患者针灸吗?虽然他也是中医师,可他并不认为在这种状况下针灸能够起到什么作用,人工心肺复苏是目前唯一可行的方法。
随着时间的推移,患者的症状没有任何好转,李家宽心中的信心也在一点点流逝,这趟列车上除了他们两个中医,难道就没有其他医生了?
“别乱来!”
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又有一位医生闻讯赶到,这是一位省内知名专家,南江市鼓楼医院内分泌科主任徐东来,表明身份之后他为患者进行了身体检查,患者的情况很差,高铁距离终点站南江还有三十七分钟,排除了中途停车送入医院抢救的可能。
剩下得只有人工心肺复苏这一个办法,徐东来接过了李家宽胸外按压的工作,让李家宽负责人工呼吸,两人配合默契,可心中都明白,这位紧急发病的患者已经凶多吉少了,他们目前在做得一切只是尽人事听天命,希望他们的努力可以出现奇迹。
把许纯良带过来的乘务员也看出这个年轻人似乎帮不上什么忙,轻轻拍了拍他指了指外面,意思是你如果帮不上忙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许纯良不慌不忙地打开了针盒,叹了口气道:“伱们这样救不了他的,五分钟内,如果心脏还恢复不了跳动,他周身的经络就会彻底淤滞,到时候就算神仙也救不活了。”
徐东来怒道:“你懂什么?列车长,把不相干的人请出去,别干扰我们抢救。”这种时候年轻人还对他们指手画脚,实在是太狂妄了。
许纯良身边的乘务员牵了牵他的衣袖,她真是尴尬坏了,这个人是她请来的。
许纯良压根没有要走的意思:“抢救可不是死马当成活马医。”
他向一旁那位冷艳的黑衣女郎道:“不如让我试试?”从他一来到就判断出此女是病患的同行者,也是能够决定患者生死命运的人。
黑衣女郎好奇地望着他,即便是身边人状况如此凶险,她的表情却一如平湖秋月,风波不惊,许纯良从她的一对美丽的丹凤眼深处捕捉到了临危不乱的理性。
许纯良不等她答复就抽出了毫针,除去病人的袜子,他无意干扰其他两位医生的治疗,但是情况十分危急,如果他再不出手,就要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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